原大太太如何看不出这一点。
陆语与长房相安无事的时候,对她一直淡淡的,与长房哪个生了是非,就当她不存在。
自昨日到此刻,这孩子话里话外都表露了要与她叙谈的意思,这正是她喜闻乐见的。
如果能走近一些,日后陆语能看在她的情面上,对她的儿女少一些敌意,遇到分歧少一些计较、多几分宽容,就是她烧了高香了。
“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我只盼着,你也跟我交个底——你姨母没有大碍吧?”
原大太太神色坦诚、真挚。
“没有大碍。”
陆语搬出了沈笑山,“我姨父姨母要是情形不好,沈先生也容不得,昨日怎么可能与我一起去原府做客。”
原大太太闻言神色一缓,笑了,“的确。
倒是我胡思乱想了。”
“您也是担心我姨母。”
陆语抬手示意无暇、无忧到门外守着。
原大太太亦遣了随侍在侧的丫鬟。
陆语开门见山:“我娘和姨母出嫁前后的事,以前我只隐约听说过一些,也不好当面问我姨母。
这三年呢,原府在孝期,我也不好拿这些事烦您。
现在原府就要出孝期了,我就想,您能不能把所知的说给我听听?”
“这……”
虽然早有预感,陆语迟早为生身母亲、姨母追究陈年旧事,但在眼下,原大太太不免觉得这时机有些微妙,“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陆语理由充分:“我姨父姨母那封所谓的报平安的信,原府一收到就敲锣打鼓地宣扬出去了——我倒不是怨大舅什么,他急于脱身,还不是笃定太夫人不在乎我姨母的死活?太夫人但凡有过一句担心的话,我大舅也不会那么做。”
“那件事……”
原大太太面露不安地道,“我和成栋、友梅、友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大舅就请示过太夫人,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我们真想不到那么多,你大舅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
陆语一笑,“这些不难想见。”
原大太太心念一转,紧张地道:“清明和敏仪的事——”
“我只能跟您说,有蹊跷。
大舅要不是觉得不对劲,昨日怎么会请沈先生和我过去?”
“那……”
原大太太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她对原大老爷的怨念不是一日两日,却知道他的仕途关系到三个孩子的前程,万一陆语把他整治得不人不鬼的……
陆语笑着安抚她:“您放心,我知道大舅孝顺,太夫人说的对不对,他都只能照办。
我心寒、窝火,都是冲着太夫人。”
“对对对,你心里有数就行。”
陆语趁势道:“所以我就想弄明白,太夫人和我姨母,到底生过哪些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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