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君微笑颔首,不由地想到母亲曾经教过的话,那些权争,那些势斗,那些“生存法则”
。
那些,四年前开始她便不想再信了,如今她不争不抢,同样活得恣意,同样觉得幸福,为何要去费尽心机的斗?
恰好二人到了门口,奕子轩从腰间取下一串璀璨的琉璃珠,递到晏倾君眼前,笑得温煦。
晏倾君怔了怔,看清那串琉璃珠后,诧异道:“你……”
“阿倾,生辰快乐。”
奕子轩的声音温柔地像是要掐出水来,将琉璃珠又递近了几分。
五彩琉璃珠,五颗琉璃晶莹剔透,色彩各异,无日无月却散着幽幽荧光,墨黑的绳结尾端各挂了一颗,颗颗依偎串串相连,外表看就不凡,所代表的意义同样不凡——这是奕家祖传之物,除却嫡长子,便只有当家主母方可佩戴。
“阿倾,你十五岁了。”
——奕子轩的一声叹息,仿佛又响在耳边。
十五岁,是及笄之年。
这次她才真正明白那话中的意思。
“公主,这额间的……要洗去么?”
茹鸳看了一眼又怔在铜镜前微笑的晏倾君,掩嘴轻笑着问道。
晏倾君回过神来,看入镜中,伸手触了触额间浑圆的朱砂,还有些酸痛。
几天前晏珣和她打闹,不小心伤了额头,昨夜奕子轩送她回来,刚刚点灯就被他瞧见了,笑着替她点了颗朱砂,说是遮丑。
“奴婢看是不用了吧?昨日的青紫被遮得干干净净呢,若是洗去了,倾云公主定会特意取笑一番,而且啊,这可是那个谁谁谁……亲自点上去的!”
茹鸳一眼瞧见晏倾君今日心情大好,又见四下无外人,一时忍不住逗趣了一番。
晏倾君斜睨她一眼,道:“就你嘴贫,出去出去,这妆我自己来上。”
“待会晚宴上太子和奕公子都会到呢,奴婢可不敢偷懒。”
茹鸳动作轻快地拿出各种脂粉,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虽说陛下已经许久未曾留意到公主,连生辰都有意忽略,可她主仆二人仍是在这皇宫里完好地生存了下来。
转眼公主及笄,她一早看到那串琉璃珠便明白,公主要嫁了,嫁的还是东昭国内声名最旺的奕家公子!
“公主,依奴婢看,今夜的晚宴之后,倾云公主嫁出去了,接着肯定就是您了!”
茹鸳一边替晏倾君挽发,一边笑嘻嘻道。
晏倾君瞥了一眼桌上的琉璃珠,笑道:“今日的晚宴,贡月国的来使替国主选后,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倾云?”
“第一,贡月虽说是小国,可毕竟是一国之后,怎么可能让一个使臣来选?是那国主早就选好了人,又怕中途生了什么变故,有意说‘询,实际上是定好了的吧?”
茹鸳在晏倾君发间插了一根簪子,面上神采飞扬,“第二,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做个皇后总比做臣子的夫人强,当然,我东昭三大家族的当家主母除外。
可是啊,适选的三位公主,倾昕公主,陛下数月前便下了圣旨许给易家长子,倾君公主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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