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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的动静,崔道之一直叫人瞒着老夫人,待一切事毕,他换衣上药,不顾赵贵阻拦,走着去了老夫人那儿。
才掀帘进屋,便见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坐在榻上,见着他来,只别过脸去不看他。
崔道之走过去,“娘。”
老夫人听见儿子叫她,将头别得更狠。
崔道之只道:“儿子今日回家后,陛下又招我进宫去,现如今才回来,既然薛姑娘已经离开,等来日儿子给她赔礼谢罪便是。”
老夫人听得冷笑连连:“我虽老了,但不糊涂,什么陛下招你进宫,怕不是瞎找的说辞,你说,是不是那丫头又惹什么事端了?”
从她当了他房里人,何曾有过消停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来上这么一遭,她猜也能猜出来。
崔道之暗自看了眼赵贵,赵贵连忙吓得要跪下,表明自己并没有与老夫人互通消息。
“你不必看他。”
老夫人道:“我只问你,你到底还要不要娶亲,我也不要你立即打发了她,可你一直如此,容她胡作非为,今日还为了她不见薛姑娘,儿啊,你,你从来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啊,怎么就……哎……”
老夫人直抹眼泪。
崔道之听到她的话,感受着身上的丝丝疼痛,沉默半晌,劝慰了几句。
等他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他站在自己院子里,看着秀秀屋里的明灯,想到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一股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
她没有打算跟那个好色之徒,但同时也不打算跟他,她宁愿跟那个人同归于尽或者进牢都不愿意向他求助,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崔道之冷笑一声。
他竟然开始对这样一个人生出那龌龊的,不可饶恕的心思。
他转身往外走,不顾赵贵叫他休息养伤的话,出门驾马去往国公府。
那种心思,是对崔家的亵渎,压根就不应该存在。
只是露出苗头也不成。
他也不点灯,只一个人走进空当无人的祠堂里,对着父兄的牌位,跪了一夜。
抹药
天气热得厉害,好容易挨过了午后,秀秀才稍微觉得凉爽些。
池塘里的荷花盛开,高大碧绿的荷叶像是一把把小伞,将暑气遮在外头,清风徐来,荷香扑鼻。
秀秀着一身家常的袄裙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趴在朱红色的椅背上,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中的团扇就要掉进池塘里去,一旁的喜鹊忙放下手中的茶壶,跑过去探身接住。
一只站在荷叶上的青蛙,连忙惊吓着跳进池塘,水波泛起阵阵涟漪。
秀秀回过神来,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茫然地望向喜鹊。
喜鹊见状,不禁走到她身边给她扇风:“姑娘,您今儿在这里待得时间够久了,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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