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予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车钥匙出其不意地砸中;一旁的姜一南满脸不耐烦,“给你开,我今天头疼懒得开车。”
梁知予只得暂时咽下要说的话,走到副驾驶前拉开车门,盯着姜莱默默等着。
姜一南紧跟其上,心安理得上了车,玩笑道,“哟,今天这么绅士还替我开车门?”
姜莱一脸漠然绕开他站的位置从另一边上了车,挡风玻璃直射而入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屁股挪一寸再挪一寸,终于在居中的位置停下,一抬眼,视线不偏不倚和后视镜里的眼神对住;再面无波澜地撇头错开。
车内充斥着姜一南的控诉。
梁知予一直没作声专心开车,坦然接受所有批评教育。
姜莱干脆装傻,本来就是他们二人搞出来的一场闹剧,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想的?姜莱多大的人了,几个小时不回信息算什么?”
“她就这个脾气,不开心了情绪上来了就爱发点神神叨叨的东西,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她如果突然玩消失了,你就由她去;给她安安静静缩壳里呆一小会就能满血复活。
从小到大就这个德行,信我的没错。”
姜莱一声不吭,佯装他们讨论的另有其人。
发尾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头顶也闷出一层细汗,她几分嫌弃地闻了闻衣领。
这个位置很不好,她的蹙眉撇嘴,触摸耳垂等不自知的小动作都被他尽数看在眼里。
她一寸寸再挪回到角落,索性将帽檐拉至眉梢好遮挡毒辣的阳光,正好也挡住自己无处安放的烦躁憋闷和其他说不上来的小情绪。
梁知予咳了一声,语气淡悠悠的,“没事就好。
前阵子有个学生因学习压力大酗酒倒在厕所,整张脸埋在呕吐物之中差点窒息而死。”
“这”
姜一南话风骤变,身子扭成麻花双手扒拉着座椅,“喝酒可以,别喝吐,你毕竟一个人住。”
姜莱比了个ok的手势,语气弱了一点,“我只是喝了两罐啤酒而已”
梁知予忙接过话茬,“现在想想,的确是我小题大做了但是你?”
他抿紧嘴唇,大概仍在组织语言。
姜莱猜到他要问什么,鼻腔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没想到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劳您费心。
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梁知予拧着眉,指尖敲打着方向盘,终究没再问下去。
气氛随即冷却,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听上去心事重重。
广播音量不知什么时候被调到最小,女主播嗡嗡嗡的英文变成了闭塞空间仅剩的背景噪音。
而姜一南毫无顾忌的哈欠声宛如接二连三的问责,搅得另外两名当事人更不知话题该从何而起。
粤式早茶酒楼门口热热闹闹。
桌与桌之间间距很小,一不小心就会碰到隔壁客人的椅背,手推车勉强穿梭其中,阿姨们慵懒地叫嚷着粤语。
桌上有叉烧,肠粉,蒸排骨,还有姜莱最爱的糯米芝麻流心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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