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这话是说的有些歪了,幕僚脑中闪过乱想,镇定下来,“府君若真不喜长公主,送与他州太守便是。”
真送了,真送出去王匡露出犹豫,“再等等,我还未拿下豪族的支持。”
那些游侠就算了,郡内的世家豪族才是最重要的,有了他们的支持,便是如虎添翼,偏生这些人油盐不进,东西比王匡还好,唯独名声比不上王匡。
王匡要拉拢世家豪族,就少不了刘意的存在。
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长公主就一个,他犯不着色字上头,误了自己的前程。
刘意暂且放过,常林叔父的事必须给出一个了结,王匡找起幕僚麻烦,“常家此事原是你起意。”
幕僚哪有不懂的,立马下跪,“府君见谅,是我被那人骗了,那日我前去探望,他真是卧病在床,如今想来,定是故意欺诈我等,还望府君替我正名。”
这甩锅甩的一流,王匡眯起眼睛,“依你的意思,便是那人的错。”
幕僚明白王匡是要找个替死鬼下台,他不愿做那只羊,于是点头应和。
有替死鬼就好办多了,王匡起身,“剩下的交予你,我不想到常家登门求见长公主。”
“喏。”
次日常林的叔父就被放出来,多日牢狱之灾,常林的叔父身形消瘦,常家人见了纷纷落泪,常林亦是唏嘘,得知先前那位客人进去了,常林没有心情再管。
只把人接回去,着手准备搬家的事。
刘意明白王匡是在甩锅,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问王匡,“王太守,我听说入
狱以后需得拿钱粮赎罪,像这类口角之争,需要罚多少”
王匡是越刘意不爽,碍于他人在场,只得干巴巴讲,“一斛就够了。”
一斛大约在十七到二十斤,相当于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口粮,同时五谷价格不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时候粮食稀缺,一度达到一斛五十万文钱,折合黄金接近五十斤,标准的粮食比金贵。
河内郡的粮价虽然没那么贵,但有旱灾,忽然要出一斛粮食,也够呛的。
刘意没觉得那位客人有多可恶,反而厌烦王匡的手段,立威有很多法子,偏生选了下下策,她委婉提醒,“昨日我游历城郊,见草木枯黄,田野干涸,公文告知于我,此景似为旱灾前兆。”
王匡哈哈大笑,“长公主多虑了,河内郡一向风调雨顺,哪有什么旱灾。
入冬少雨水很正常,等开春就好了。”
得,讲了和没讲一样。
刘意不再说了,专门折腾起自己的复仇人设,“太守今日也要设宴吗”
太守没懂刘意这话什么意思,刘意继续讲,“太守讲游侠还需打点家中,我知董卓手中有重兵,几个游侠难挡千军万马,便想求郡内世家豪族,希望他们出一份力。”
刘意这话是说到王匡心坎里去了,先前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恨不得拉着刘意的手说好,眉开眼笑说好,当下命人去写请帖,恨不得把河内郡里的大佬请个遍。
刘意冷眼旁观,忽然来了一句,“太守可知司马家”
王匡是知道的,“司马家乃是名门望族,诗之家,传礼来久,且不谈先祖如何,司马家父子皆在雒阳任职,颇有盛名,只是眼下雒阳人人自危,也不知二位如何”
刘意对那两位不熟,“我昨日遇见那位孩童,自称是司马懿,见他聪慧,因而好奇。”
王匡却不想多扯了,再聊又要聊回常家的事,随口敷衍两句,“有此门第,也不怪出少年英才。”
刘意点到为止,不再多问,比起一个十岁孩童,她更相信沉着稳重的郑浑。
世家豪族的宴会非常讲礼仪,王匡要一个个写请帖送过去,等人答应再着手准备,来去一趟要花不少功夫。
趁这段功夫钟林和韩浩的感情直线上升,经常能见钟林和
韩浩待一块。
等摆宴那天,果真来了不少人,比起豪放的游侠,这些大地主个个优雅矜持,穿着体面,安静坐在位置上偷偷打量刘意。
刘意特意让小毕打听了一番,司马家也来人了,因为司马懿的直系亲属都不在,所以来的是司马懿旁系亲属,属于司马懿的叔叔伯伯。
待众人坐定,王匡红光满面向众人宣布,“今日请诸位来,乃是长公主授意。
诸位也知,自先帝逝世后,朝中一直动荡不安,先何将军欲剿阉党,特命我招兵,我受命自然不敢怠慢,招了兵马送入雒阳,我一直欲手刃阉党,怎知事出突然,何将军他”
刘意要听腻了,这路上遇上的十个八个都说自己和何进有一腿,曹操这厮也不例外,何舅舅若是泉下有知,定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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