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娇糯,一字一句很是动听。
周以听见她这般问,当即便点头要给她放纸鸢。
他的确能将纸鸢放很好,是整个桥头,飞得最远最高的一个纸鸢。
然后,周以将绕着线的线轴递给她。
这是陈在溪第一次体会到放纸鸢的乐趣,它飞得太高太高了,而她牵着线的一头,带着纸鸢。
是周以将最高的纸鸢给了她,陈在溪玩了一个上午,心里有些不过意不去。
临走前,她去桥头那间最好吃的点心铺买了点心,然后对周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间点心铺子,谢谢你。”
然后在春光下,两个道别。
***
上京的春同江州比起来,又是另一番风味了。
四季的更迭在宋知礼眼底,都只是一种无关紧要的变化。
在往前三十年,他未曾对任何一个季节有过偏爱。
春日同冬日是没有区别的,北院没有花,为数不多的颜色是绿,也不过几点。
他不会在意那些花是何颜色,花瓣是否舒展开,春日里的纸鸢能飞多高,桥头最好吃的点心铺是哪一家。
更何况纸鸢,在宋府里都不会出现。
这里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可以用空荡来形容,而这样的空荡,已经维持多年。
没有改变过。
远在上京的宋知礼看着手中的信。
得知她再一次,没有犹豫的抽身离开时,他心中只泛起极浅淡的起伏。
是意料之中,在他刻意之下的纵容。
但这抹浅淡的起伏还是缓慢蚕食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如同春蚕吐丝般,将他彻底缠绕进其间。
宋知礼清晰的意识到,小姑娘是不讲道理的。
他耐心教她,她也不会听。
小骗子。
第86章
天还未亮,数十个穿着灰袍太监踏进宋府大门。
大太监福海拿着根佛尘,小心道:“哎呦你别磕着,都是从宫里搬出来的,这要是碰着一点,卖了咱家可都赔不起。”
小太监们闻言,手上动作更小心。
宋知礼本就深得圣心,此番下江州,不过一周便将案子处理好,天子大喜,自然又赏赐了不少稀罕物件。
福海指挥着人将东西送去库房,拉开门的那一瞬,见地上已经放着许多木匣子。
小太监张征抬着手中的东西,艰难问道:“师傅,没地方放啊。”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但这一刻,福海的嘴角仍旧忍不住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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