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敢往这边走,生怕她一个不小心......”
我走到母亲跟前,“妈,你停下来,好不好?”
她望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回来了?饿不饿,我饭都准备好了。”
她拉着我进屋,从厨房给我端了一碗炒饭出来。
“你看,有猪心、猪肝、猪大肠、猪脑花......”
“你赶快吃,我看着你吃完。”
我拿起勺子,在她目不转睛的眼神下,大口大口将全部的饭吃完了。
“好吃吗?”
见我不肯回答,母亲突然暴怒,将碗筷掀翻在地板上,“我问你好不好吃,说话!”
我点头,“好吃。”
“好吃就好,我要你记住,你哥哥是怎么死的,他的器官也是这么让人取下来的,你跟我时刻记住,永远都不要忘。”
母亲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起身端着盘子回到厨房。
我望着母亲的背影,心中一片酸涩。
到这一步,其实我已经不奢求她能原谅我,但仍旧忍不住恳求道,“如果我找到了谋害哥哥的凶手,您能不能别怪我了。”
“当时我还小,我不是故意弄丢哥哥的,我......”
那天发生的一切,过去这么久,我还是记忆犹新,两块面包、哥哥的背影以及父母的哭喊声。
曾几何时,我每晚想着这些入眠,又因梦到这些而清醒。
母亲的背影僵住了,有一瞬间的停顿,我清楚的看到她脸上浮现出的痛苦,像是濒死的人在垂死挣扎。
“连警察都找不到凶手,你以为你能找到?”
“别妄想我会原谅你,你哥你爸就是被你克死的。”
“还好我命硬,勉强有一口气在,我们就彼此折磨,谁也别让谁好过吧。”
我独自一人收拾残局,泪水一滴滴地掉落在地板上,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十六岁了,我不应该难过,妈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忍受不了失去。
我擦了擦鼻涕,把地面打扫干净了才离开。
来到单位,却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我好奇地问了问财务室的阿苗姐,或许是因为平时我表现的呆傻,她对我没什么防备之心。
“你别说出去啊,老板的独生女尿毒症复发了,明明几年前才换的肾,没想到啊......”
阿苗姐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今年别想升职加薪涨工资了,人事那边说所有福利都取消,倒是加了个职工体检的项目,哎,不幸中的万幸吧。”
“......”
职工体检?
我笨嘴拙舌,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我内心有种预感,这不是一件好事。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正准备走,却被老板的秘书留了下来。
“老板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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