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里各人心头百般滋味儿,三皇子尉迟洐的婚礼依旧如期举行。
沈婉仪坐在小院的树荫下,听着院门外远远传来的阵阵嬉笑声,面色平静的吃了颗葡萄。
自己只是个侍妾,皇子大婚,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往来待客的,且今日府内来往的皆是贵人,哪一个都不是她这样的小侍妾开罪的起的,任门外如何喜庆喧闹,自己只躲在这小小院落里逍遥自在。
“水果寒凉,娘子少吃些,今儿主子爷大婚,咱们的饭食许会晚一些,娘子若是饿了,先吃块点心垫垫。”
芍药说着话,手里不停,先是把水果盘递给海棠让她端走,再换一盏饮茶,最后又端来一盘子点心,“虽说进了八月,到晌午日头也毒的狠,娘子略坐一坐就回屋,仔细莫要晒伤了脸。”
见葡萄被端下去,沈婉仪不满的暼了芍药一眼,伸手捏了块糕送入口中,又躺回躺椅上,手上捉着羽扇轻摇,“芍药,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如此唠叨,每每听你唠叨个没完,我就以为我娘来了。”
沈婉仪自己说完,噗嗤一声先笑了,“你要是年岁再大一点,是不是更唠叨了?”
“奴婢唠叨也是为娘子着想,娘子还来打趣奴婢。”
“哎吆,可不得了,我就是说你两句,你还跟我耍起脾气来了。”
海棠笑着凑趣儿,“依奴婢看,多是娘子纵的,不如让她去扫两天院子磨一磨性子,娘子以为如何?”
“好你个海棠,你也帮着娘子打趣我,看姐姐不撕了你的嘴。”
芍药说完,作势起身。
海棠远远跑开,大喊,“娘子救命。”
沈婉仪大笑起来。
……
皇子妃进府,第二日一早要进宫谢恩,沈婉仪早早起身,用过早饭便候在院子里,等待皇子妃回府。
这位皇子妃出身世家大族,乃当朝二品大员礼部尚书嫡次女,姓赵名敏。
沈婉仪目光悠悠落在窗外,也不知道这位主母性情如何。
一直等到巳时末,主院来人传召,沈婉仪带着芍药匆匆赶往正院,快到院门时,与瘦的皮包骨的田娘子遇见,二人相携着进了正院。
经过通传,进得抱厦一旁的花厅,沈婉仪微垂着眼眸,同田娘子恭敬行礼问安,“妾身给皇子妃问安,皇子妃万福。”
穿着一身厚重的皇子妃仪服,头戴金冠,端坐在正座上的皇子妃叫起,“起吧,文秀,给沈娘子田娘子看坐上茶。”
沈婉仪二人道谢后,低眉顺眼的坐在绣凳半边。
皇子妃观详片刻,只见这位沈娘子发色如墨,鹅蛋脸白皙透亮,眉不画而弯,鼻秀而挺,一双杏核眼水汪汪的,嘴唇圆润饱满,嘴角还有一双梨涡。
再看其衣着,只见她身穿一套芙蓉色襦裙,腰上系着璎珞和香囊,墨色发丝被挽成坠马髻,头戴一只珍珠发簪配一支珠花钗,耳朵上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同头上的珍珠发簪遥相呼应,手戴一副银手镯。
人虽称不上的绝色,也当的起清丽佳人,衣着打扮中规中矩,既不出挑,也不寒酸。
至于田娘子,也不知道原本这般瘦弱又沉默寡言,还是失了孩子身心受创造成的。
身为女子,皇子妃有几分感同身受,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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