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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蘅不由挑眉,莫说是他,满朝文武未至须尽白,都自认当不起她一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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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在九霄山上撞上官员,无论出身,对方定要推辞几番官卑人轻的。
官场朝堂客套,大致若此。
可谢倦倒不知是世家的清隽矜贵,或是……他自傲受得起。
如此想着,林蘅心中对他的兴趣从三分增至六分,不由往他脸上细细看去。
谢倦头戴白玉冠,显然已过及冠之年。
青年五官柔和俊逸,端的是玉质温润的翩翩公子,一望便知是百年世家大族才能养出的君子。
林蘅正要移开视线,谢倦却垂眸对上了谢传委屈的眼神。
他不一语,温和的眉目渐渐变冷,竟现出刀剑般迫人的寒意来。
在这般压迫之中,谢传面上露出怯意,期期艾艾地收回了手,“我,我跪着便是……”
“堂兄,你听我说!
是赵——”
谢倦本已抬腿欲走,闻言复又锐利地瞥过去,谢传急忙咽回尚未出口的话,默默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更有意思了,林蘅在谢倦抬眼踱步而来前转身。
厌弃疲惫的名,勤勉奋进的字;暖玉一般的人,却自骨子中散出威压,不需一言,连谢传都被他震慑得不敢放肆。
这人矜贵外表下,矛盾重重,深不可测。
谢倦看似怒极,却处处阻止谢传说出更要命的话来。
无怪乎谢传见到他来了,连太后在侧都不管不顾,要扑到谢倦身边。
他也清楚,眼下能保他、他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堂兄了。
林蘅心中再多念头,不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她回身时,赵雩正拨开地上散碎的泥土,捡起那朵已被踩得支离破碎的暗红色墨菊,捧在掌心里,残缺的花竟比他的手还要大,可见珍稀。
他捧到太后面前,一脸无辜,“谢传砸的。”
“这么多人都看着的。”
他半侧身朝身后一指。
林蘅站在太后身后,看不到她的神色,身后谢传也没有出声反驳。
倒是走上前来与她隔了一人距离,一左一右立在太后两侧的谢倦出声道:“舍弟定会给七殿下一个交待。”
赵雩抬起脸看他,奇道:“交待?不是道歉?”
他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本事一流,年少气盛的谢传果然坐不住,在后头急得嚷嚷:“你打人,还让我给你道歉?!”
赵雩歪头看他,更是惊奇:“你拿这盆花砸的我,不给我道歉?”
“你胡说!”
“……够了!”
太后低斥一声,不耐再听二人纠缠,拂袖转身,林蘅和谢倦躬身后退一步。
虽没有吩咐,但连着赵雩,三人都默然跟在她身后,谢传也在谢倦一个眼神示意下,连滚带爬缀在了最后头。
一行侍从都随太后离去,金吾卫却没收刀,仍然守在原地,一众公子小姐不得离去,只得各怀心思,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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