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凯特日记里的原话对他问道。
“随你怎么看我,反正我都这样了,你不能因为我而苛责凯特和孩子们。”
鹿型幻影义无反顾地对我说。
他似乎仍旧把自己当做那个局限于自己心里的级英雄。
“旁人眼里的凯特是最直接的受益者,你眼中的凯特又是最大的受害者,而凯特始终是凯特她自己这同一个个体。”
我直白地提醒他说,“凯特在十多年前的日记有写,她也和你一样有过彷徨,有过无奈。
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一切是否源自于你对她的情感。
假若如此,这种情感还是否符合她对‘爱’的定义。”
我举起手机,指着那份总结了凯特日记的阅读报告,说:“当凯特下定决心,把资料和委托交给我时,我才真正明白了凯特的纠结所在,这也是我必须要提前跟你讲清楚的事实。”
说到这里,我从斗篷内侧拿出凯特日记的复印件,接着用手机把那些纸张压在地上,然后我对不敢靠近我的幻影说:“我把东西放在这里,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我后退了一段距离,主动给前来拾取手机和复印件的鹿型幻影留出了一片足够让他觉得安全的空间。
他艰难地弯下腰,拾起那些从凯特日记里选取出的片段。
深黄的路灯灯光下,他一个人站在路中间,无声地阅读起那些凯特从未当面告诉过他的话语。
那里的一字一句均为我先前转告他的语句。
白纸黑字内本无具体的画面,可提前看过日记的我非常确信,凯特小姐手写的文字绝对是很好地勾勒出了那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复杂情感。
星月夜之下的道路上没有车来车往。
有的只是一个庞大的身躯用手背轻轻抹去眼角的水珠。
想必他是难以止住源自他内心的愧疚吧。
浑浊的灯光里,我再度审视起他那洗去了最后一丝自负与偏执的目光。
鹿型幻影放下手机和日记复印件,再次对我说:“我记得你有说过,凯特,她还是想见我的。”
“我,”
他不自信问我,“我现在还有这个机会吗?”
“若是没有,我又怎么会让一个幻影继续像你这样存在于我的面前呢?”
我在反问他的同时又用没有开伞的雨伞指向他那一团漆黑的胸口。
几秒以后,我放下伞,告诉他说:“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个时候,可能除去那些还在乎你的人,已经鲜少有人会在意失踪多年的你了。”
“想想也是嘛,我又不是那种天天出现在社交媒体和转播平台上的球星。
我最多就是在假球新闻里面出现过一次。
那一次也是我最后出现在新闻里的一次了。”
他后退至路灯灯柱旁说道。
“明天,我可以安排凯特小姐来这里,但作为我的工作,我和我的同事必须全程在场以保证凯特小姐的安全。”
我提出要求说道,“这样的条件,你能接受吗?”
“好吧,我接受。”
鹿先生的幻影随即答应说,“只要能见到凯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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