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时之日,天干物燥。
蛇山之上,密林之下厚积的枯枝败叶,被频频飞落的火把点燃。
初时火光星星点点,渐连成线,再化火海……火借着山风之势,汹汹扩散,朝四周、朝山巅漫延。
林鸟惊飞腾空,云积于天,凄厉啼叫,哀巢中之幼;走兽携老带幼,穿林群奔,惊恐咆哮,寻逃生之路。
“呜……呼呼呼……呜……呼呼呼。”
声声雕隼之唳,炸响于蛇山之东,一道微小黑点,盘旋于火海之上。
“走,珍珠,走吧!”
木诺凤迦冲天空挥舞染血的弯刀,狠声驱赶。
蛇山不大,山脚一圈,全是木皮罗凤的兵。
他们弓弩满弦,紧盯被大火烧得“哔啵”
作响的山林,一见有人身上燃着火苗自林间冲出,当即放箭射杀。
起了火的蛇山再也不能藏人,木诺凤迦将七万人兵分三路,朝山脚突围。
无数火人冲出着了火的密林,挥刀朝木皮罗凤兵阵杀去,半途被箭矢射中,与箭矢一起倒地,打滚惨嚎。
半数冲近兵阵,与木皮罗凤的兵杀在一起……火光熊熊,人影幢幢。
景象明明万分惨烈,在端坐马上的木皮罗凤眼中,却好似“都则节”
上演的祭舞,好生有趣。
有探马自东面打马飞驰而来,遥遥高禀:“报……大王,东面现达洛带人冲出山林。”
木皮罗凤眉头高高扬起,轻轻打马调转马,拔出腰间镶金嵌玉的弯月郁刀。
忽地,声声雕隼凄鸣,响于东面的火海上空……是他的爱宠珍珠!
“呜……呼呼呼……呜……呼呼呼……”
木皮罗凤还刀入鞘,取下腰间弓,搭箭满弦,一眼闭,一眼睁,箭头随天空那团黑影移动。
他曾富拥数万奴娃为他奔走效力,而今被达洛撺掇尽数逃逸,便连那只该死的雕隼,也在达洛去洛京为质后逃跑。
无论是人还是鸟,今天夜里都得死!
“嗖”
地一声,他手指一松,箭如流星,飞向那只该死的鸟。
珍珠闪电般急急掠低,一箭未中,他再次搭箭张弓。
“报……”
数个探马惊慌打马奔来再报,“大王,有大军、有大军从蛇山东面之下的狭谷穿插而来。”
木皮罗凤长眉一蹙,放下手中弓,勒马转身寒声:“可知何部?”
探马回禀:“回大王,不像是其他部族,看甲胄武嚣更像东桓人。”
木皮罗凤眼眸散大……东桓?
……
黄昏时分,从朱提郡至滇池百里之外,唐卿月足足用了十日。
本道去滇池扎营,无奈逃奴与难民走得磨磨蹭蹭,她只能安排人马就地扎营暂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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