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嘉赏了南弥世子,除了入宫宿卫,还准其入国子监修学。
只他未料,朝臣会有罢府罢朝之举,将逼宫之势愈演愈烈。
他也曾向朝臣示弱,传出消息,愿撵丹阳公主出宫,贬其为庶民。
偏御使台官员誓言要将丹阳公开处斩,弃尸于市,消除朝野流言方才罢休。
混乱关头,关贵妃与胡茂源自戕身死,齐王陈兵宫外数日,逼他交出污蔑母妃之人……焦头烂额之下,他唯有暂时避而不见。
宫内宫外乱成一团,怕有人趁势谋害丹阳,他听从张常侍之劝,再次送丹阳去国子监的慕化馆藏匿。
冷看胆大包天的萧玉川,唐逸旻心头千思万虑,杀意浓起。
松开手,他喘息着冷笑:“萧玉川,那便说说,朕当如何处置眼下的局势?”
萧玉川轻声:“将欲立齐王为太子的消息传出,官员很快就会开府上朝,抗衡陛下心意。
齐王定会向陛下询问,陛下将不得已逼死关贵妃,维护齐王声誉之意表露,齐王心头怨恨自消,会与陛下联袂抗衡朝中有心之人。”
计谋一环扣一环,听得唐逸旻心底生刺,看萧玉川的眼神,如看自己圈养的猛虎。
缓过心头不适,唐逸旻冷声:“丹阳如何处置?”
萧玉川一默,垂睫轻声:“臣已暗示于阗王子尉迟淳玉,向陛下求娶丹阳公主,求请折子已由鸿胪寺上呈至中书省。”
远嫁丹阳?唐逸旻神情一怒,抬腿欲踹。
萧玉川忙拱手再道:“待送亲队伍出了沙洲,陛下可派人将丹阳公主劫走,匿于宫外,永……永成眷属!”
怔怔收回脚,唐逸旻一屁股坐上圆凳。
他意图立丹阳为后,眼下这情形,只怕再也不能。
若能将丹阳永留身边,便置她于宫外,偶能出宫看看那张一如玉茹的脸,他也甘愿!
转,深看安静跪伏的萧玉川,他语气稍松:“于阗王子有何斥求?”
萧玉川眼中精明绽亮:“回陛下,于阗王子只求东桓兵支援于阗。
可若丹阳公主被劫,陛下便能名正言顺违约。
于阗王子有于愧陛下,自不敢再求。”
唐逸旻背脊生寒,起身抵足萧玉川身前,胸口起伏须臾,咬牙切齿问:“萧玉川,你可知罪?”
混乱局势之下,此子心态稳如磐石,将他头痛的局面料理得如拾遗般轻松……还皆是他旨意未下,就私自行动。
他看萧玉川的目光分外复杂。
萧玉川所行皆有道理,只他一时难料,自己养的是一只忠心耿耿的狗,亦或胆大包天的恶龙。
萧玉川伏身叩,语气淡定:“臣愿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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