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回过神,吓就一屁股仰跌井边。
“跑,快跑……”
父亲转身,一把扯住儿子的后领连拖带拽,父子二人栽着跟斗,连爬带滚跑远。
唐卿月朝二人伸手,艰难辩解:“哎,哎,别怕,我不是……鬼!”
未几,她看着空荡无人的远方,讪讪收回手……何其有趣,前她怕鬼,转眼却被他人误成了女鬼!
滑下井沿,她踉踉跄跄往破庙外走。
山风寒凉,掠过她湿透的衣裳和头,冻得她瑟瑟抖。
这破庙再不能呆,她得另寻地方,等到日头出来,晒干身上的衣裳再逃。
如此狼狈的模样,被人看见定会起疑。
星隐月没,微明的光,将天地染成灰蒙一色。
林上坊至破庙的路上,左右副使头戴高山冠、绯衣玉带,骑马夹行萧玉川左右,身后跟着几十位枢密院密使。
萧玉川如玉的眉眼分外寒冽:“本官说过了,此前仅于庙中逮到逃犯,再无旁人!”
细眉细眼的胡良弼侧脸看他,笑得一脸温和:“就再看看,万一公主也跑入庙里藏身,错过岂不可惜?”
周嘉辅板着脸,远眺破庙:“跑得这么慢,莫不萧院使想拖延时间?”
萧玉川索性勒住了马,众人亦勒住了马。
他向周嘉辅微微倾身,半笑不笑:“本官就是在拖延时间,你奈我何?”
周嘉辅面无表情回看,不惊不怒:“闻听萧院使曾与公主有过婚约,便萧院使果真拖延时间,下官亦能体谅!”
“哈哈哈……周兄嘴贱一如往昔!”
胡良弼拿鞭头一捅周嘉辅,笑开了花,“好好说话,莫使萧院使误会。”
“可敢当着圣人的面,再说一回这样的话?”
萧玉川定定逼视周嘉辅,手上染满南征血腥的人,眼中杀意如惊涛骇浪。
周嘉辅扭开脸,扬鞭手指身后:“我等命贱,不若萧院使。
若寻不回公主,这几十条贱命会上西天去见佛祖。”
“鬼啊,鬼啊……”
蓦地,远处破庙石阶上,连滚带跌扑下两个人。
二人口中惊叫连声,一见远处人马,立时惊慌呼喊,好似鬼就撵在身后。
周嘉辅心头一凛,打马上去,近了翻身下马,揪住一人逼问:“你们何人,在此做甚?”
打水的父子二人哆嗦着嗓子,将方才遇鬼之事讲了。
萧玉川遥遥听见,霍地上望倒塌的庙门。
胡良弼悠悠道:“世上哪里有鬼?若真有鬼,我等密使,便是这世间最穷凶极恶的鬼。”
说完,带着所有密使打马上去,随之二使带人冲上山门。
萧玉川心头一凛,驰于石阶之下,翻身下马,纵身往石阶飞奔。
打水父子二人惨白着脸色久坐于地,惊骇的精神松懈下来,却腿脚酸软再也走不动道。
歇了未几,刚刚起身,又听蹄声若滚雷般远来,须臾近身。
打水之人于此庙取水多年,从未在天将拂晓之时,在这破庙前,遇到如此多的人。
前次入庙那伙人穿绯佩玉,显然非寻常百姓,可眼前这些翻身下马者……竟然个个蒙着脸,身着短打劲装。
父亲察觉异样,一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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