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消取出闲心来,凭着玄晶神兵的锋锐无匹,直接将咽喉、眼睛等明处破皮入肉,这野熊绝是立扑的命。
鹿鸣涧出手频次越来越多,熊也逐渐被她溜出了怒气来,又被她磨得受了多处皮肉伤,越狂暴和无智,进攻起来更无章法,终于,鹿鸣涧轻叫一声:
“着!”
大熊双掌高举,仰面倒下,眼睛却还在咕噜噜转着,竟是真被她点倒了。
鹿鸣涧对树上的章放喜道:“二师父!
原来熊也是真有穴道的!”
章放跳下树,点点头道:“不错。
将它拆剁了去卖,咱不能白忙。”
鹿鸣涧眨眨眼瞧那熊,那熊也眨眨眼瞧她。
鹿鸣涧邪恶地笑了,熊却只会嗷嗷叫着。
瞬间,大熊被一刀掏了心,终于结束了这屈辱而痛苦的一天,也结束了这身为山大王的绚烂一生。
后面十数日,这冰原谷地里的各种动物便都遭了殃。
大到冰原虎、冰原狼,小到雪麋鹿、小雪兔,没有逃过鹿鸣涧毒手的。
她兴味盎然到险些入魔。
某日晚上,章放见她手执短刀,按住了一条雪原冰缝里跳出的眠鱼,正比比划划的,嘴里喃喃自语道:“鱼也是活物,按理说应该也有穴道……只是这鱼不动了,该怎么区分是被我点晕,还是不小心弄死了?”
章放:“……”
不仅这探索动物穴位的过程令鹿鸣涧十分着迷,这练功也约等于行着猎户的行当。
好看、好摸的皮毛做成衣料,或是蒙在床凳;鹿茸被锯下做成药材;肉、骨、筋、脑等等,庖丁解之,分门别类,卖到肉铺。
像鹿肉、熊掌、兔头之类美味,有时也不卖,拿到坊间,只要花很少的钱,就能让成都来的老厨子帮忙烹调得香气四溢,还能饱了章放与她的口腹之欲。
——简直是一举多得。
鹿鸣涧很幸福。
但如此一来,直接后果就是,很快,各种兽类都不往这长乐坊西的谷地来了。
东边的猎户们喜忧参半,喜的是猎物明显变得稠密了,忧的是这狩猎难度也上升,常得结伴而出,免得打不过大兽,反折了自己的人手。
住在偏西边的猎户们可就是纯不乐意了。
章放与鹿鸣涧卖货并未刻意低调,本地猎户们十分苦闷,这没什么油水的破生计,怎么还有这种武林高手来抢?图的啥?
这一日,章放倚在枝头喝着酒,看着鹿鸣涧独自徒手搏两熊,却突然眼睛一眯竖起耳朵——原来,是几个背了弓箭的猎户正趴在山头上偷看鹿鸣涧练功。
见都是些当地平民猎户,章放本不欲理他们,可有人竟然趁着章放喝酒,朝着他拉弓搭箭瞄起来了。
章放的脾气一如既往,见这人莫名杀机,也不问缘由,暴起而至。
他身法轻灵飘忽,状若醉酒狂狷,挥毫之间似书似画,而杀机毕露、出手凌厉,刹那之间敌人立扑。
瞬息杀人,他又回到最初倚坐的那根树杈子。
笔收起,酒在手,端的是潇洒恣睢、玉山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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