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道:“都不像。
她修的倒像是那传说中狐妖之流的魅惑术,让男子血气上涌,恨不得当场将她办了。”
这……分明更像是变文故事里强力的媚术啊。
鹿鸣涧“嗯”
了声,方才慢悠悠将脚从安宁脸上拿下,却并不给他解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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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所在的田埂视野开阔,鹿鸣涧这是第一次有暇环顾四周,便觉触目惊心。
梯田上立了间房子,应该是安宁在此监工的住处。
屋前有个大舂臼,里面正捣的“药材”
,居然是半截撕开的乌鸦!
鹿鸣涧转动目光,见梯田被犁得井然,而翻开的泥土间肥料隐现,竟似是人的断肢残足!
她不寒而栗,低声开口道:“……你田里种的,是什么东西?”
安宁老实回答:“咱们谷里功法邪异、脾气怪僻的高手不少,他们自己、宠物、战兽吃的,都要不少血食。
洒……孙儿这地里,便是以死人与动物尸体为养分的灵植,能供他们这些人练功、喂兽之用。”
鹿鸣涧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都是什么邪道……师父、红绡、雪姨,自己之前认识的恶人谷侠士都是性情很好、品德端正之人,虽算不上清正浩然,可与今日所见所闻这些也太不同。
她有些失望。
安宁瞧着鹿鸣涧颦蹙,福至心灵道:“姑奶奶您想,在咱们谷里规矩多,这些奇人异士被约束着,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随意杀人,才用得上孙儿这尸菜,而且还必须以战阶分来换取——这不是好事嘛,还不浪费各种死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嘞。”
鹿鸣涧乍闻愕然,细想之下竟觉得也有些道理。
恶人自有恶人的管理之法,无畏无德、无法无天者,便须以强权重法,并辅以一定程度的利益诱惑,方能将他们压制。
……可管理如此麻烦,杀了岂不干净?
鹿鸣涧才有这想法,便又是惊觉自省。
都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自己学了武功,傲气与杀性也确实与之俱进了。
见她飘然下田便要远去,安宁急喊道:“姑奶奶欸——您倒是将孙儿穴道解了啊?!”
他口中卑微,心中却在破口大骂。
入你娘的小娘皮!
待会儿洒家管的那些贱奴干活回来,要是见了洒家这副样子,洒家以后还怎么作福立威?!
你敢就这么走了,日后不要落在洒家手里,洒家定将你剥皮抽筋,这身细皮嫩肉切做臊子,做了菜肥!
连安宁自己都没想到,鹿鸣涧居然真的停了身形,回头朝他道:“恶孙儿,瞧在你几声‘奶奶’的份上,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入谷第一关若是试探我们‘身手’,第三关是检测我们‘定力’,那第二关定然是考些别的,怎么可能还是要你派些杀虫兽的任务?岂非与第一关重复了。
孙儿想想,谷主与诸位高层管事,难道是如此愚笨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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