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涧腹诽,我瞧你背手站在那儿晒太阳,分明就是很闲。
见他絮絮叨叨这许久,终于要图穷匕见了,鹿鸣涧顺水推舟道:“不错。
却不知都是什么样的筛选,又是怎么个严格之法?”
“不过嘛,这严格与否,却是洒家说了算。”
安宁见她上了道,收了笑脸,“这世道啊,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嘞。”
他在“礼”
字上咬得极重,几乎是在明示了。
鹿鸣涧叹了口气,抖抖袖子道:“大哥,您听听。”
虽不明其意,但安宁仍是微微俯侧耳。
片刻后,他梗着脖子看向鹿鸣涧,纳闷道:“听啥啊?”
鹿鸣涧收回了宽袖,笑嘻嘻摊手道:“风声啊。
我这袖中乾坤,只有风,没有钱。”
安宁身上的铁链突然如鞭索般抽来,他大怒道:“没钱就没钱!
你还敢消遣洒家!”
面上仍赖皮笑着,鹿鸣涧脚下却没闲着,步法急变。
安宁几鞭皆缠空,只觉少女的身影如同镜花水月,碎裂无影,霎时间便出现在他斜后方。
糟糕!
安宁心里后悔不迭,但实力远不是鹿鸣涧对手,立时便被她点了诸穴,以一个挥持铁索的怪异姿势倒在了地上。
他虽力大惊人,但奴隶出身,并未学过什么系统的武术,与人动手经验亦不丰富,只是被配于此,手执秘术,负责管理劳动的罪犯、奴隶和俘虏。
因为职位便利,他负责放一些简单的对兽任务,并借着考验入谷新人的由头,他在此盘剥了不少银子,倒是越大胆起来。
鹿鸣涧脸孔生得稚嫩文秀,身材又瘦小,一看就是没有攻击性那种,很有欺骗性,才让这怪汉轻视,将她当做了那些投谷来的年轻人,且还起了欺负之心。
好在嘴巴还能动,安宁立时求饶道:“姑娘,女侠,姑奶奶!
小的瞎了狗眼、不识好歹,小的倒反天罡、罪该挨打!
小的、小的兜裆里有钱,姑奶奶尽管拿去花呀!”
本想骂他两句“有眼不识泰山”
,听他这一溜一溜的,连“洒家”
都变了“小的”
,鹿鸣涧微微张嘴,忍俊不禁了。
“很好,保持住。”
靴尖轻轻踩在这安宁颊边碾了碾,让他侧脸变形,呼吸几乎顶着红土地,鹿鸣涧一脸笑意眨眨眼,俯对他道:“乖孙儿,现在再说说,是怎么个严格法?”
安宁变形的脸上挤出一丝媚笑,艰难张口道:“孙儿平时是让人去周围杀些毒虫猛兽,就放人进去的,也不曾……不曾刻意为难大家。”
鹿鸣涧道:“哦——那姑奶奶也不能坏了规矩。
要我杀什么?”
那怪汉安宁哪里还敢支使她,听她这话还以为她又要借机作,赶紧道:“您老人家这身手,放在据点里当大旗手、当据点主都是绰绰有余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些考验!
孙儿这就给您打点,您老人家且进谷去吧!”
听得这魁梧怪汉“孙儿”
连连,暗地里鹿鸣涧早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深知这种能屈能伸的小人最是反复无义,自不可能信他。
万一放了他,他不再小心轻敌,另有厉害的后手,反叫他拿下了可是不值。
鹿鸣涧问:“入谷可还有第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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