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恶右使”
、“赏善左使”
、“七曜总判”
、“匡正太师”
、“明威天相”
、“辅道天丞”
、“九州大侠”
、“武林天骄”
。
鹿鸣涧手上这枚邪异的红黑木戒,由恶人谷行刑台旁那棵血乌木的枝条所制。
那坚硬异常的乌木因常年累月浸透了人血,滋养而成这般色泽,谷内外只此一棵,别无分号,所制戒指代表着恶人谷最高战阶十四阶“极道魔尊”
,是功勋卓著的象征,一般也意味着极高强的实力。
毕竟实力不行者,如何能够完成许多任务,得到这么高的战阶积分?
恶人兄弟们拼任务小队时相见,不用多言,亮出戒指就知道彼此的实力大概在哪个档次、谁最为经验丰富、武力群,那么小队的领导者一般也就由此一锤定音。
虽然偶尔亦会出现高阶者不喜当头羊的状况,那么其他人再根据战阶排序补上指挥位置,也是一样。
毕竟,小队任务中担任指挥、策划等职能本就可以另外计算上一部分战阶分,基本不会出现人人不愿、互相推诿的情况。
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汉子差点说出那个称号,但好在声量不大,自觉失言后左顾右盼,见酒客们没人被他引来注意,才松了口气。
鹿鸣涧练百花拂穴手日久,手指灵活度常人远矣,五指像花朵开合似的快拢住又张开,正反展示了几遍这戒指,狡黠笑道:“对。”
汉子惯是个色胆包天的,要是平日这白玉似的柔荑这般轻佻地在眼前勾引,早就上手去拉住调笑,可此时却是丝毫不敢。
他难以置信地又仔细看了几眼,确定了就是那东西。
回过头,汉子对本来同桌那几个等着看好戏的兄弟递了个“事情有变,不可轻举妄动”
的严肃眼神,方对鹿鸣涧道:“你是从哪位得来?”
鹿鸣涧将手缩回袖子,将戒指重新收好了,方淡然道:“我师父姓名不便透露,你只需知道,他原是战阶榜上前一百的人物,如今已经身殒。
我欲往投,不是听说可以继承师父一部分战阶积分么?”
汉子悚然一惊,又心思活泛起来,天人交战。
一位魔尊死了,这戒指被小姑娘揣着,犹如三岁孩童持金过闹市,岂不是人人得而抢之?
可她所说全是自言,谁知有几分可信?要真是师父新死,怎么全不见悲伤之意,食欲大开如同怀孕?万一是个练了什么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老妖婆,自己等人倘若妄然出手,反遭团灭岂不悔之晚矣?
鹿鸣涧见他不语,冷笑道:“好哥哥,战阶在谷里都有名录的,你便是拿了这戒指,只要顶不了他的身份,照样无法冒领他积分。”
章敛早就告诫过鹿鸣涧多次,恶人谷鱼龙混杂,有坦荡肆意的英雄好汉,当然也有原教旨主义的恶棍,而且数量不少。
所谓的任务小队,除非像晁伯他们那种固定队,大部分的萍水招募队定然是以各自的利益为衡量标码,谈的是生意,谋的是积分和福利,根本谈不上朋友和手足。
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与恶人们相交还是要观察日久、提防为主。
鹿鸣涧原来听时都想笑。
师父喜欢待人坦诚、愿意相信别人,还因此吃了许多亏,反而要这般教育自己——而自己才是个坏的,虽然不至于到了惯要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但心眼子可比师父长得快多了。
这汉子心下紧,面上却一派不在意,笑着摆手道:“瞧妹妹说到哪里去了!
咱们恶人一家亲,都是兄弟手足,妹妹既能把这伤心事坦荡托出,我们几个都是做哥哥的,哪有不帮忙之理!”
鹿鸣涧听了这话,知道他的意思是,他们那一桌人都是恶人的成员,彼此间关系可能还不错。
自己要是现出软弱依附之姿,便有被拿捏的风险;而如若呈现强硬之态,也要掂量对方团伙的实力,被黑吃黑时可须怪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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