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蛋扁扁嘴:“坊间混混里,有不少我这样的孤儿。
有的在赌坊学千术,有的在酒坊学酿造。
还有我这样仗着力气大,还学人打打野味的,都已经算过得不错。
更多的身无长处,只能靠扎堆抢劫、偷鸡摸狗维持生计,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爹刚走那年,我差点让狗熊咬死,还是婆婆照顾我到下床的。”
八蛋挤出个笑脸,眼睛仍是红红的,“没有亲人就没有牵挂了,也没有啥活着的奔头。
虽然婆婆傻乎乎的,还总是说疯话,但她已经是现在待我最好的人了。
我当然想着她。”
段小哥点头,嘶声道:“婆婆实是坊里少见的好人。”
“对,其实婆婆待大家都挺好的,我在她看来应该也没啥特殊。
端是我自己想要有‘亲人’的念想,才总去她那里蹭饭。”
八蛋自嘲地笑笑,瞟了一眼鹿鸣涧刺道,“我又没孩子等着我回家,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去打那生死擂倒正好合适。”
鹿鸣涧瞪回了八蛋,将手在后者肚腹间一按,内力便输入了她体内,化去着药力。
“那不是毒药。
就是健胃消食的药丸。”
八蛋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道:“不是毒药?!”
鹿鸣涧翻了个白眼:“你头天在婆婆那吃了许多厚脂的肉,辣椒油也没少放。
而油腻辛辣会刺激肠胃,健胃消食的药如果一次性吃多,也会刺激肠胃。
两相遇合,你肚子自然不舒服,当即就窜稀咯。”
八蛋来不及骂她,立时想起玉商道:“那你给收玉的那小瓶是?”
“也是我做的寻常伤药。
谁会没事身上装许多种没用的药?”
鹿鸣涧没好气,又拿了二百金给八蛋,“去给他吧。
都记在你账上,回来慢慢还我就行。
对了,你偷卖我玉简的钱也尚未还。
不会以为我忘了,打算蒙混过关就这么算了吧?”
锱铢必较,是行走江湖的良好品德。
“……”
八蛋摸了摸感觉毫无异常的肚子,又想起种种细节,便知道鹿鸣涧当真没有害她,立时霍然起身,头上冒汗,颤声道,“可、可是……”
鹿鸣涧乐道:“你没中毒不是好事?怎么还这么慌。
难道是上了我太多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八蛋看看鹿鸣涧和段小哥,又瞧瞧紧闭的门窗,咬牙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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