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婆婆嘿笑道:“原来又是个肚子饿了的孩子来找婆婆。
可惜啊,肉肉都给我的猫宝儿吃完了,这会儿只剩一点儿烙饼。”
鹿鸣涧难掩失望之情,本想说那我出去买些肉来,婆婆给我做,但看看外面四合的暮色,还是道:“烙饼就烙饼吧,不麻烦婆婆了。”
猫婆婆慈爱笑道:“不麻烦,不麻烦。
其实都是我的猫做的。”
鹿鸣涧看了看那只专心舔毛的猫儿:“……”
心道,这猫婆婆的口吻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真是爱猫成幻,还是脑袋有些问题?
咚咚咚!
又有人敲门,很大力,很急切。
但猫婆婆没有像鹿鸣涧来时那样问是谁,而是很自然地开了门。
门口是个穿挺厚的小姑娘,背着猎弓,手里提了一串的鹿肉、熊掌,还有两壶酒。
她长得挺高挺壮,但扎两条麻花辫,脸孔一看就很稚气,应该年纪还小。
鹿鸣涧坐着没动,眼帘掀向小姑娘,现小姑娘也一眼就觉察了自己的存在,而直直回瞪过来。
猫婆婆高兴道:“八蛋,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客人想吃肉,你就送来了。”
那名叫“八蛋”
的小姑娘撇嘴道:“婆婆,哪里来的野人你都敢让进屋,仔细他是坏人,半夜要谋财害命。”
鹿鸣涧冷哼一声,不欲理她。
鹿鸣涧自己虽然也才不到十六,但向来以大人自居,最不喜欢没礼貌的小孩子了。
猫婆婆闻言吓了一跳,忙看了鹿鸣涧一眼。
见她虽然一身黑衣,但端着热水杯子坐在床边,委实乖巧,不似坏人,猫婆婆方对鹿鸣涧笑笑,转而对八蛋道:“别乱说,人家就是借宿。
而且,婆婆哪里有什么财可让人害?”
八蛋噘噘嘴,将肉放在灶边石台上,老大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拎起热水壶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咕咚着喝下,方舒爽地仰面吐了口白气。
猫婆婆似乎已经习惯了八蛋的到来和作风,自然而然地去灶台那边忙了,生火烧肉很是娴熟。
很快,那白日里就让路过的鹿鸣涧念念不忘的香气就飘满了屋子。
八蛋坐在石凳上,眯着眼看连蒙面黑纱都没取下的鹿鸣涧,低声道:“矮子,我警告你,别打婆婆的主意。”
鹿鸣涧不紧不慢喝着热茶,瞥了八蛋一眼,冷漠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要打婆婆的主意了?”
八蛋怒道:“瞧你那不能见人的样子,就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多户人家都收客人投宿,你不去,婆婆家里都没有开这生意,你偏偏自己找上门来!
难道还是误打误撞?”
越听越是厌烦,鹿鸣涧恨不得把这壮丫头扔雪地里去,可考虑到婆婆与这丫头看起来关系不错,自己倘若出手教训她,倒是给婆婆添麻烦,才勉强忍下了。
鹿鸣涧回敬道:“照你这么说,你生得人高马大,想来力气不小,一拳就能把婆婆打散架了,这么晚来找她又是何居心?你还拎着东西上门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
八蛋气得霍然站起,恨不得扑上来撕鹿鸣涧的嘴巴。
鹿鸣涧又将白天吓唬混混们的小手术刀拿出,在指间转动着,银亮的刀片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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