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内阁女子故作不解:“司半仙?衍天宗不是号称不干涉世事么,他为何与那犯人沆瀣一气?内奸是故意嫁祸于他?又为何是他?”
“我哪知道!
我看今日晚间,上面已派人将他请回衙门了,这会儿估计正待审呢吧?”
毛头小凌雪乐道,“那家伙,他来时动静可大了,一路嚷着他是‘拿钱办事’、‘一无所知’什么的,还有啥‘疑罪从无’,反正词儿是一套一套的!
可惜了,衙役大哥们不吃这一套,直接给他塞牢里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凌雪内阁女子皱眉道:“这捉他前可有依据?这司某人似乎在长安一代还挺有人脉,若真让他一口咬定了毫不知情,最后还得将他放了,到时别被他反诬我们动用私刑。”
小凌雪佩服道:“我偷听了两耳朵,他们没敢对他怎么的,就是不让走,反反复复问话……还真是像您说的,那厮嘴巴怪严,威胁衙役的话也和您说得差不多!”
凌雪内阁女子笑道:“不过也没事。
就是被他反咬一口,风评变差的也是长安衙门,和咱们凌雪阁毫无瓜葛。
退一万步讲,即便真闹到了不好的田地,衙门这边再换班子人马,平了众怒就是。”
突然就感同身受了,小凌雪怒道:“呸!
叫去抓人的是官吏,平白丢了营生的却是衙役!
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出了事时倒要第一个被推出来挡风!”
凌雪内阁女子抿唇,过了几息才叹道:“做什么都是这样,哪有那许多道理可讲。
咱们几人这次辱了使命,能不被追究已是万幸,切勿再替旁人操心多言。”
小凌雪闭了嘴。
他知道这位内阁派来的上级老女人虽姿容妍丽,但性子惫懒冷漠,平日里除了必要的任务出面,大多数时候宁可关上门来睡大觉。
这次能说这么多,已算是在好心提点自己。
凌雪内阁女子顿了顿,看向小凌雪,无情道:“我要睡了。”
话音未落,她已将他提溜着扔出了窗棂外。
小凌雪仓皇踉跄了两步,刚站住回头,见到的已经是紧闭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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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下午另一边。
四个凌雪各自受伤或被拖住,天策军士骑马载着章敛,几乎没受到任何拦截,便跑出了刘宅附近。
到了东市某处,这天策进了马厩换了匹颜色、成色都完全不同的马,又拿出两身寻常江湖客衣物,与章敛二人换了。
天策去掉蒙面,章敛将散束成髻,即便有奉令搜查的来了,恐也再难认出他们。
章敛受伤腿脚不便,乘在马背,天策拉着缰绳走在地上。
两人便主仆似的漫步闹市,走马观花般汇入人海,再难觅踪迹。
按照章敛的指引,二人慢慢悠悠、兜兜转转,逐渐到了居民区的一处宅子。
天策半托半搂,将章敛扶将着下了马背,送进了这处深院。
此乃章敛的一处房产。
终于得在床铺歇下,章敛方松下气来,问道:“老晁,你怎到了长安?”
天策笑道:“我与上官龃龉不断,那破营地是待不下去了,干脆告辞。
恰好老唐说小队缺人,我现在成日就与他们混在一处,倒也逍遥自在。”
章敛点头,暗地为他感到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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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府是李唐王朝为统管江湖事务所设的一支正规军。
朝廷对天策府将士们,并不要求他们判断普世意义上的正邪善恶,只要求他们坚持维护朝廷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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