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对此见怪不怪,来了两人把冯琪抬回屋,剩下一个领着清弦和修璟往安排的房间走。
屋子不算奢华,但胜在干净,家具齐全,漫着淡淡的药香,温馨宁静,比起漂泊海上的那几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清弦将烛台挪到离床铺稍远的位置,从芥子囊中翻出寝衣和自带的枕头,准备洗漱完就好好睡上一觉。
药童很快便送来热水,清弦刚预备关门,就晃见外面走来一人。
是修璟。
清弦微顿,想到屋子里那一摊乱七八糟,立刻加快关门的动作。
没关严,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将门抵住,而后,析开的门缝里递来一碗褐色液体,修璟淡漠的嗓音随微凉的夜风飘来:“我不进去。
你喝点醒酒汤再睡,免得明天起来头疼。”
别人是好意,自己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清弦心生内疚,打开门,请修璟进屋。
修璟没动,坚持只递碗,人站在外面吹冷风,避开清弦视线道:“喝完把碗给我,我拿去清洗。”
光影寥落中修璟脸上神情瞧不清,可清弦莫名读出了几分可怜,于是乖顺地接过碗,就义一般将碗里的汤一口干了。
“味道如何?”
修璟问。
喝得太快,初时舌头还没反应,此时味道已经返了上来,咸、苦还带上诡异的辛辣,清弦压着喉咙,皱着脸,笑容十分勉强地称赞:“还不错。”
她想不通,人的口味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明明之前修璟选得那些都很合她口味的。
修璟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带着歉意,凝着她问:“很难喝吗?”
“这不是你的错。”
清弦强撑着宽慰,“都怪店家手艺不稳定。”
修璟表情更奇怪了,默了一瞬方回:“下次我换一家。
你早些歇息。”
清弦一句话都说不出,冲回屋里灌茶水。
滹沱城天气不稳定,早晨的太阳不过漏了个脸,顷刻便被厚重的乌云遮住,下起倾盆大雨。
雨滴连绵不绝地打在青瓦屋檐上,淅淅沥沥,十分催眠。
清弦睁了睁眼,翻身团着被子,很快又迷糊了过去。
修璟很早便出去买了朝食,给冯琪和店里的学徒都送了一份,而后打着伞,提着食盒,来敲清弦的房门:“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这嗓音?
清弦刚才还迷迷瞪瞪的双眼蓦地睁大,他叫我什么?
“姐姐,我给你带了朝食。”
修璟语气轻缓,带着晨间特有的倦怠,微屈食指有节奏地敲击门扉。
“绝不能再让他这般敲下去。”
已经听到了院落中学徒的交谈声,清弦彻底清醒了,脊背绷直,掀开被子下床。
脸都没洗,简单用手梳理了下杂乱的长便披着衣服给修璟开门。
“昨晚睡得可好?”
修璟认真的凝着面前神色算不好的女人,绯红的玉白脸颊上不知搁到了什么,映着一圈红色印记,头顶头翘起,似张牙舞爪的猫。
他知道她着恼,强压住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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