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两人不解地看着他。
沈榕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破旧的荷包,压低声音:“将钱收好,藏隐秘些。”
沈文山小声问:“大哥,你为什么不给大嫂?”
他不懂,因为爹赚来的钱都是给娘收着的。
他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她并非自愿嫁与我,等身份文牒办下来,她想离开,我不会拦着。”
“你们才是我的亲人,若她愿意跟我过日子,银钱自是让她收着,可眼下她的心思不在我们身上。”
“将钱收好,莫要说出去,明日我去趟集市,买些糙米回来,你们在家中等我。”
两人点头应下。
另一侧的屋里,季温禾奇怪他怎么不进来,等了好一会儿,他才站在外面说。
“我去做晚饭,好了会端给你。”
没等她回话,人便走开了。
好吧,在原主的记忆中,两人说过的话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拢着被子躺下,蜷缩成一团。
前世父母意外去世,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上高中时奶奶因病去世,到了大学一直勤工俭学。
毕业之后,合心意的工作不好找,要么人家看不上她,要么她嫌工资低瞧不上人家。
后来进了一家公司做网络销售,业绩倒是可以,一个月五千左右,除去房租和吃饭,一个月没有大的花费,能存个三千多块钱。
她倒霉,看场电影回去,遇到猥琐男跟随,跑得太快,左腿绊了右腿,头磕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一命呼呜。
醒来就到了原主的身体里,代替了她。
这具身体太瘦,自己摸着都硌手,头也有些黄,明显是长期吃不饱饭,营养不良造成的。
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离开是不可能的,封建的朝代,她可没本事去反抗,还是老老实实的过安生日子。
现在有一个难题,晚上睡觉怎么办?
原主昏迷了两日,和沈榕山应当是没有圆房的,正常人看人生病,做不出那事。
她如今醒了,是不是要和他睡一起?
季温禾有些抗拒,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是,严格说起来,他们认识连半天都没有。
两个小叔子很好说话,沈榕山冷冰冰的,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肚子出咕噜噜地叫声,她用力捂着肚子,希望这样能让它不出声音。
抬眸望着屋内,除了这张床,没有能睡人的地方。
季温禾想吃完饭和他商量商量,以自己生病没好,怕病气过给他为由,让他和弟弟们睡在一起。
可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
身体没力,真要动起手来,她不是对手啊。
胡思乱想之际,屋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端着碗走进来。
他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情绪,淡淡的。
“吃饭。”
季温禾虚弱地起身,靠着身后的洞壁:“谢谢。”
一碗不知放了什么菜的糙米饭,米少,水多,整整一碗。
他将碗递给她,就转身出去了。
拿着木勺,吹了吹,顾不得烫,一口送进嘴里。
吃惯了精米,糙米一时吃不惯,总觉得有股怪怪的味道,也不知是里面的菜,还是米的问题。
季温禾不敢浪费,粮食金贵,逃难的人连糙米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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