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吩咐春安抓一把金瓜子赏石榴,一边回答道:“老爷喜欢便常来东院用饭,不过是个小丫头,没进府时就爱在家做灶上的活,我瞧她有两分本事,为人又本分,便叫来伺候。”
夫妻二人用过饭后便一起到炕上歇息,说私房话。
“今日皇上召我议事,又恩典我去给喜嫔娘娘请安,娘娘一切都好,让你只管安心养着自己,莫让她挂心。”
王氏立刻红了眼眶,后宫里两座大山压着,女儿在里头夹缝生存,高位有孕,简直是活靶子,这一路怀胎其中之艰险,又岂是常人能知道的?
朱重德朝皇宫方向作了一揖,“娘娘有皇上庇佑,福泽深厚。”
皇宫里,建彰帝从梦中惊醒。
方才在梦里,他遇到了一个蓝袍道士,与他说了一些话。
深思许久,建彰帝才坐起身子。
“来人,传凌镜。”
冯全守在殿外,暗自思忖,不知圣上又传这煞星来作何,竟连他也听不得,这起煞星来一次外头便要见一次血的,不知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犯了太岁。
“其余的你着人去查,眉心带红的,你亲自去查看过,明日一早来回话。”
凌镜跪在青玉白砖地板上,一身玄黑飞鱼服将他的腰肩宽窄度恰到好处的修饰出来,眼神似藏着冰窟,不小心撞进去,能叫人身子寒,更不敢窥视他那诡异的黑底曼珠沙华红花纹面具下的容颜。
“微臣领命。”
建彰帝忽又想起一事,“你得空家去一趟吧,这个月你祖父的请安折子到朕跟前三回了,他终究是你祖父。”
凌镜依然跪着不动,也不开口,余大殿内的双龙戏珠四足象底错金铜香炉荡出袅袅香烟。
“罢了,你下去吧。”
凌镜叩退出大殿。
午晌歇了不到半个时辰,期间又一直在做梦,建彰帝抚了抚额,正欲再眯会儿,冯全笑着进来回话。
“回皇上,喜嫔娘娘动了。”
下午,石榴躺在床上将金瓜子翻出来数了又数,一共是三十一粒,又跑到小厨房拿称,约摸是三两多重,也就是三十多两白银。
财了。
阿大坐在自己榻上,嘴里还嚼着零嘴,一家莫名的看着对床笑得花枝乱颤满床打滚的石榴姐姐。
“石榴姐姐,你怎么了?”
石榴轻咳了两声,“咳咳,没……没什么,阿大,你也辛苦了。”
她摸出五个递给阿大,阿大却摇头,“我不能要,姐姐平日里照顾我,还给我许多好吃的,阿大都记着,就算给了我最后也是让我阿娘摸去赌牌吃酒。”
阿大一家人是王氏从王家带过来的陪房,阿大的娘刚过来时还好好的,在国公府认识了几个爱摸牌的人后,就跟着玩上瘾,好好的差事也被撸了。
还一摸牌就六亲不认,小时候阿大常饿肚子,要么是阿大娘摸牌忘了时间不做饭吃,要么就是家里的银钱赌光了没钱吃饭。
“既是这样,那我便替你收着,倘若你哪日有用处就来找我拿。”
石榴数数出一半装进荷包,剩下的锁到柜子里,整了整衣服就往后罩房米婆子的屋子去。
她今日突然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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