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初把卷子拿回去,小声嘟囔,“不爱讲拉倒。”
她只是瞧着窗外的雪,多愁善感地想到了明年的春天。
但愿下一个春天能慢点来吧,慢一点,再慢一点。
程同学的倒是有耐心,“真没听,我再讲一遍。”
第二遍讲完,林时初在他目光看过来时微垂下眼,“嗯,我这回懂了。”
她胡说的。
程彻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还是没听。
甚至算不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是连左耳朵都没听进去。
晚自习结束,林时初去校门口的市买关东煮,价格实惠,最贵的不过3块钱一串,均价两元。
林时初喜欢在冬天吃关东煮,喜欢一切热气腾腾的东西。
程彻在后面买了瓶水,关东煮纸碗里放了几串萝卜海带魔芋丝。
晚上放学的时间段,市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但也就热闹这么一阵儿,很快就会各回各家,逐渐散去。
林时初嘴里咬下一个丸子,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她今天的情绪好像格外敏感,时不时就会想到关于不久之后的离别。
仿佛某种珍珠断线的征兆。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程彻也现她今天晚上特别不对劲了。
“没有啊,想说这个丸子挺好吃的。”
她不会说的。
她任何时候都没此刻这么想咬紧牙关。
林时初和程彻每天放学回家都同路,不过是他到麻将馆就进去,她还得往前再走一小段路。
这天晚上,林时初刚进筒子楼,在屋檐下跺了跺脚,把身上落的白雪拍下去。
她边上楼边看手机,正巧弹出一个老爸的电话。
林时初经过墙皮脱落的拐角,接起电话,脚步不自觉暂停了:“喂?爸,”
在楼道拐角的另一面,另一道脚步声也跟着停了。
林聪:“你想回来吗,时初,应该过年前你就能回来了,要不等期末考试完,爸去接你,正好回来过年。”
消息突然,林时初握着手机安静了好一会儿:“就,过了年再回去吧。”
“怎么,在那儿交到新朋友了啊,这么舍不得回来。”
林聪在电话那头笑,自己养大的姑娘,她心里那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住。
林时初欲盖弥彰,嘴角却藏不住笑:“也没有吧。”
“这个自己看,都行,想回来随时跟爸说,我去接你。”
林聪想了一下,接着道:“还有就是,我和你妈这边儿已经基本处理完了,这会儿都平稳了,之前打算让你出国读书的事情,是不是也得抓紧了,时间上不能耽误,宁早不迟。”
家里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之家,但夫妻两个总是尽己所能,给她铺好最为稳妥的路。
走或者不走,对她来说二者都行。
林时初此时心中的天平无形的更偏向于后者,上面垒着一个名为程彻的砝码。
她在这通电话里犹豫,最后模棱两可地说:“我再想想,爸。”
在电话的末尾,林聪又强调了一遍:“我和你妈的意思是,最好是出国,之前你妈都计划那么久了,准备工作也做了不少,不想半途而废。”
通话结束,林时初盯着手机屏幕一点点暗下去,缓缓揣进口袋,继续往前走了。
大片墙皮脱落的拐角,程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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