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个半月,三月之期过去一半,世子爷却总觉得意难平。
这日,批着繁复的信件,他突然将笔重重一掷。
脏污的墨汁在方才写了回复的纸张上滚出了长长一道印子,着更教人心烦。
刷地起了身,推了房门便对着空气里冷冷唤了声侍剑。
侍剑从角落里站出来,高大的身影出没无声无息“爷,属下在。”
似乎很有些难以启齿,世子爷侧过脸,半露的面上冷冰冰的“人安置的如何了”
侍剑“谁”
周斯年“”
暗处的侍墨恨不得将侍剑那脑子撬开,里头是不是装得浆糊
感受到他家世子爷冷若冰刀的眼神嗖嗖往身上刺,侍剑那平日里不太动的脑子,突然灵光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恍然大悟,道“哦,爷问的夏姑娘啊可那日安顿之事,是姜嬷嬷一人操办的,属下并不知晓。”
周斯年“”
要你何用
接连被噎得说不上话,世子爷侍剑那眼里的小冰刀,差点没将这人给扎死。
他挥袖冷冷一哼,迈着步子便往后院的马厩去。
侍剑尚不知错,只作平常般跟上。
谁知他没走两步,便被周斯年喝退“你在这儿呆着,不必跟着我”
侍剑很茫然,自从那日从西府回来,他们世子爷的脾气真是越发阴晴不定了。
他瞥了眼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侍墨,冷冷问他“爷怎么了”
侍墨抱剑,给了他两个字“蠢货。”
姜嬷嬷陡然见到许久不见的主子,还有些吃惊。
但察觉到他面上沉沉的,姜嬷嬷识趣地不张口,行了个礼便要避开。
周斯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姜嬷嬷不知道他缘何生气,猜测着,约莫还在气夏姑娘弄坏了斯雅公子的箫心中暗暗叹着气,她一个下人,也管不了主子的事儿。
罢了,左右西府她该操心的事儿还没完,赶紧去忙自个儿的差事才正经。
于是,她避开了周斯年便直往外院去。
世子爷见她极快走远的背影,眉头微微蹙了下,抿着唇大步往明园去。
明园还是老样子,里头安静没几个人在。
精致的木质二层小楼位于正对月牙门之处,长而精巧的竹质拱桥纵在主楼跟前。
楼前置了石桌石椅,周侧种了大片的青竹半遮着楼身,幽静又清凉。
他冷着脸,穿过拱桥便进了主屋。
姜嬷嬷不可谓不经心,往日侵占了他大半私人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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