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收拾完棋,接过童仆递来的凉茶,轻抿一口,忽然叹道:“何况现在还不是时候,国家尚且忧虑如何自立,我等岂能先为自家谋算?”
“阿翁领军职多少天了,在国家面前一句提携我等的话都没说过,小弟我今年十五,倒还不急,兄长你却二十三了,又是国家的表亲兄弟,连黑绶都没戴过,这还算什么天家贵戚,说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
二百石以上官吏皆佩铜印黑绶,王辅这是讽刺其兄身为贵戚却孑然白身。
王端没有吱声,默默地看着庭院里的桑树。
一阵热风袭来,风声中夹杂着细碎的脚步声。
一奴仆从远处走来,王端暗自心奇,却不知生了什么事。
“门外有两位公子求见。”
说完,那奴仆递上了两封名刺。
“山阳王粲,扶风士孙萌。”
王端缓缓念出这两个姓氏,还未有所反应,一旁王辅却高兴的跳脚。
“兄长,王粲可是少有的年轻才俊,士孙萌更是尚书令独子,他二人前来拜会,显然是为结好我家,此等名士,可不能怠慢了!”
王辅性急,巴不得立即打开中门将王粲二人放进。
瞧弟弟这急不可耐的模样,王端心里更是烦乱,王粲名气甚大,他固然是要见,但也不是要带王辅这等毛躁直率的人去见,若是在席上说了不该说,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打定了主意,王端冷言道:“这两人我来接待,你也是时候去读书了。”
王辅大惊,连声道:“大兄!
你为何不让我见他们,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乱说话。”
其弟本性散漫,当兄长的王端如何不知,这等话他可信不得,他唤了一个老仆,对他吩咐道:“你这就备车,带辅弟去宣平里找栾公读书,切莫让栾公久等了。”
王辅立在烈日下,见兄长故意要自己回避,也不气恼,反倒嬉皮笑脸的对王端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找栾公读书,你别气。
但你千万记得这两人咱家不能得罪,一定要好好结交才是。”
说完,王辅还郑重其事的向其兄拜了一拜,弄得王端好气又好笑:“得了,安心读你的书去,这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自有分寸。”
访客马车就停在门口的一棵大树下,大树枝杈的影子与金块般的阳光铺在车盖上,像是染上了好看的漆纹。
王斌长子王端带着几个奴仆才走到车旁,车内的两个年轻人便赶忙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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