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第二行,余愿一怔,刚想说“好”
,那条消息又很快被人撤了回去。
上头一阵输入,又迟迟未见下文。
余愿试探着问:【不麻烦,你在哪儿。
】
大约隔了半分钟,那边回复。
czr:【篮球场。
】
篮球场空空荡荡,陈知让坐在台阶上,手搭着膝盖,垂眼漫无目的数着地砖裂缝,肩背弯成一道劲韧的弧。
夜里有风吹过,让同样穿了一身黑的他快要隐匿在夜色里,更显单薄。
余愿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以及他手边搁着的打火机和半包烟。
少年数得认真,有人走近也未察觉。
余愿清清嗓子,出点声音,“你,抽烟吗。”
陈知让抬头,一双干净的眼睛正对上她,默了一瞬说,“不抽,是我爸的。”
嗓音干涩,透着沉沉哑意,像是一个人在这儿坐了好久。
余愿拢了一下身上的披肩,在他旁边坐下,她安静,话少,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风吹着少年的头,篮球场上半明半暗的灯光细细描摹过他英气的眉眼,陈知让偏头看她,“你说,什么才是无聊的大人。”
只因为上次切蛋糕前许愿,她说不想太快变成无聊的大人。
他也一五一十,记得这句话。
余愿侧头,能看清他眼睛里映着细碎的光,一时哑然,不知道如何解释。
“为了钱,或者是为了……”
那个“我”
字咬在嘴里,陈知让心里不愿承认,也难以出口,眉心微拧一下,又展开,停顿几秒才说,“明明刚出院没几天的病号,转头就去应酬陪人喝酒,喝的人事不省家都找不回,这算不算是无聊的大人。”
男孩儿小时候的愿望是拯救世界,哪怕后来随波逐流的愿望是考什么高中,读什么的大学,总归不能是一个“钱”
字。
他理解生活琐碎,柴米油盐,当年少理想和一地鸡毛碰撞,他根本无力阻挡,也偶尔多愁善感,只想说,日子慢点,别太快变成无聊的大人。
当时觉得这姑娘说了句冠冕堂皇的空话,现在觉得,这愿望再实在不过了。
余愿听出他话有所指,又不知前因后果,只点点头,说,“算是。”
“我觉得沉默的眼泪和牵强的假笑,都是无聊的大人。”
余愿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家里赵女士和老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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