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听说过万丘洞崖吗?那是我的家乡,在很高很高的山崖上,我的族人打通了许多个洞穴,我们千千万万个族人从一出生开始,就住在一起,洞里面很黑,我们找到了一些光的石头安在洞崖上,到了晚上,里面漂亮得就就像一个个迷宫,我们从一个普通的洞里钻进去,能钻到雪白瀑布边的山洞里,到了夏日,靠近瀑布的洞里还有冰冰凉凉的水汽,特别适合乘凉……”
狐玄理的声音抑扬顿挫,像是在说着一个充满趣味的乡间野闻。
少年人听得入了迷,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的脚步不着痕迹地往后推移着。
直到竹楼内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疯狂在背后摇手的动静,一对红衣弟子陡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你们在做什么?”
江载月刚要开口,就见刚刚还一脸渴望地看着他们的少年人,此刻如同是见到了天敌的兔子一般,一溜烟钻入了竹楼阴处的矮门之中。
少年人没有穿鞋,他的脚上却没有沾染一点泥迹,手腕和脚上都戴着一个金灿灿的镯子,江载月隐约听到镯子碰撞响起的清脆声音。
“师兄师姐,刚刚有个长得和
谷主很像的孩子……”
狐玄理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个红衣男女弟子就统一地摆了摆手,面容带笑,口吻却轻松得如同谈论起一个突然跑进来的野狗般轻描淡写道。
“那是谷主收养的傻子,各位不用管他。
他的身上带着谷主赠予的法宝,只要各位和他没有直接接触,远远避开,他就烦不了你们了。”
不是,即便刚刚那个少年的脑子看起来不太聪明,这些血兰谷弟子也不至于用这么轻蔑的口吻谈论一个谷主收养的孩子吧。
江载月感觉其中有很大的隐情,但看着两个血兰谷弟子脸上不变如面具般的笑容,她还是硬着头皮应道。
“多谢师兄师姐提点。”
两人没有和他们多谈,他们重新回到了竹宫之中。
等到所有人都用完了早膳,成双的红衣弟子才带领他们来到了灵兽房。
一眼看过去,那巨大而突兀得出现在山林里,如同被一层层血肉厚重包裹着的高楼,又像是被人从某种庞大怪物腿上砍下的一截血红肉柱,让人有种一见就眼前一黑的感觉。
灵兽房的外表都如此可怕,江载月简直不敢想里面到底关着什么穷凶极恶的灵兽。
然而等血兰谷弟子有序入内,牵出了一匹匹高大雄俊的红色烈马时,江载月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皮毛血红柔顺,眼睛黑亮灵动的骏马看着如此正常,他们偶尔还会不耐烦地打着响鼻,甚至还会亲昵地蹭一蹭身边的红衣弟子。
然而每个血兰谷弟子对这些战马的亲昵都格外无动于衷,他们握住手上的缰绳,只向江载月他们笑着,耐心地解释道。
“大家今天先试着照顾一头灵兽,每个灵兽的身上都有一处命脉,现在这些灵兽的形态是烈马,他们的命脉就是脖子上的缰绳,大家只要抓住他们的缰绳,灵兽就不会逃脱。
大部分的灵兽都会维持这一形态,直到再度进入灵兽房。
等他们离开灵兽房时,又会变化出新的形态。”
“各位今日的任务,是熟悉自己被分到的灵兽,确保即便它每一寸血肉都改变,也仍然能够在第二天认出属于自己的灵兽,并且找出灵兽身上的命脉。”
“如果有人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能再去照顾灵兽,而是要去阴阳双虫池照顾新出生的幼虫,照
顾幼虫会比照顾灵兽更加辛苦,所以希望各位能好好珍惜这一天的机会,尽快熟悉自己的灵兽。”
江载月听得懵懵懂懂,等到一对红衣弟子将缰绳交给她,她对上红色烈马灵动黑净的眼睛,还是有些难以想象这样漂亮的灵马,会是宗规以及血兰谷弟子口中的危险灵兽。
如果没有宗规和理智约束,她早就想摸上……
江载月这般想着,等她回过神,看见原本躲藏在衣袖中的透明腕足,不知何时已经偷偷摸摸伸到了红马的鬃毛上,仿佛挖冰淇淋一般,将红马脖子上的鬃毛“挖空”
了一大块,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喉咙中的惊呼。
不是,这玩意是疯了吗?!
见到什么都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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