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让那淫贼放松警惕,闻静便由着他将众人迷倒。
怀青颇通药理,起初闻了闻便断言这药不入流,离蒙汗药差上十万八千里。
两人将事先备好的甘草捣碎成汁逐一喂去,见已经有几个人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便放下心来,离开柳宅。
闻静白日里虽猜测那淫贼会上钩,但若是那淫贼尚未踏足广陵,这一切的计谋便会悉数落空。
故而为以防万一,她下令敞开城门,以风平浪静之姿,静待猎物入网。
如今,是时候收网了。
闻静唔了一声悠悠道,“怀青,你起的比鸡早,明日卯时初拿着本官的鱼符命巡检关城门。”
怀青听见这般的形容黑着脸,咬牙说了一句好。
今儿又折腾到深夜,闻静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困的不行。
此时,耳畔响起了怀青关切的声音,“大人,且让余背你回去吧。”
闻静本想拒绝,但睡意如潮水般涌来,眼皮愈沉重,仿佛被铅块压着,一闭上就睁不开了。
罢了罢了,她默念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都把人叫来了,该使唤就使唤。
左右她自小束胸,应看不出问题来。
见怀青已经蹲下身来,闻静一个倒头,趴在宽厚的背上睡得不省人事。
夜风轻轻吹拂着闻静的脸颊,带来一丝凉爽,她舒服地贴了贴怀青的脖颈。
那份不设防的亲昵让男子身形微微一僵,没有旁人的街巷里,他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若是他父皇在场,定然惊得啧啧称奇。
可他也不知为何判若两人,初见之时,便忍不住想要接近这小书生,再后来日日相处,愈心生欣赏。
两人交叠的影子在月色下拉得很长,画面看起来宁静又温馨,为了让闻静睡得更安稳,他特意放慢了脚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和稳重。
蒲苇一直在门口提着灯等着小姐回府,见此番情景,面色变得有些异常,她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师爷,还是让奴婢来背我家大人吧。”
怀青敛着眉,“你家大人已经睡熟了,中途换人恐会惊扰到他,还是让我背他回去吧。”
蒲苇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一路跟着怀青走到了院子门口,鼓起勇气坚持说道,“师爷请留步,我家大人向来不喜旁人进其内阁!”
怀青自然也知小书生的这个习惯,以往他都很少能进院子里,思及此,眼底的光微微暗淡,蹲下身小心地将睡得迷迷糊糊的闻静放了下来。
目送侍女将人带进去房间后,怀青才放心转身回西厢房。
他拿起纸笔,笔尖在宣纸上划过,墨黑的字迹逐渐铺展开来。
小书生虽外表文弱,但是在这种故弄玄虚的人面前却展现出不寻常的果决,从不手软。
明日擒贼过后,他定然要往谒郡守,获斩立决批准后,即刻施刑。
然则,徐州郡守好佛法,只怕对忆宁教徒颇有宽容之心,纵然铁证如山,也只怕会以慈悲为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
他要替小书生提前扫除潜在之碍。
飞鸽挟着信件消失于夜色中,他的思绪不禁飘回先前那一刻。
他觉小书生的身子十分柔软,趴在他身上,好似一团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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