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见你给那孙陶,两日工钱,堪堪只是卖茶随赠的茶饼,这也叫略微少些?”
那包爷连连磕头,此时看棠梨,半点也没有淫佚的心思。
他素来所依仗的,不过是老母和妻女,在伯阳王府当值,在王府主母面前,能得两分下人的体面,可王府规矩多,他不耐伺候,倒是借着伯阳王府的名头,在外面虚张声势,赚得盆满钵满。
因是奴仆出生,他见了穷苦少女,就想调戏□□,可若是遇到贵女们,却是连看一眼都不敢。
此时看棠梨站在那指挥使身后,他便吓得萎了,抖如筛糠道,“不是小人有心欺负那孙陶,只是,只是,他原先虽然也是白役,可替人夜间打更,一年也能挣几两银子,他白日还会从我这里,寻些其他活计,可前些日子,那更夫自缢死了,他便丢了活,还惹了可能会送命的事,若是此事泄漏出去,官府定会来拿他,小人可怜他,给他些活路,若是没有小人,他便是连茶饼也吃不到了。”
棠梨心中警铃大作,“那更夫叫什么?”
“叫叫李用,祖上做过小吏,在衙门也有些关系,做更夫很多年了,近年来身体老迈,腿上有病,就寻孙陶夜间替他打更,他也不是日日如此,只是遇到天阴雨夜,或者腿病犯了,才会来找孙陶,这是他们的私下交易,小人并未捞到好处。
只是因小人和孙陶很熟,才知道这回事,旁人并不知晓,因小人拿着孙陶的把柄,他才肯替小人好好干活。”
棠梨回想那李用妻女的态度,顿时明白过来。
“大人,如果李用当夜没有去打更,那目睹当夜情状的,就是孙陶。”
她看向盛大人。
“去传孙陶,仔细一点,定不能让他逃了!”
盛从周招了招手,下达完命令后,季风立刻着手去拿人,这包爷也被拖了下去,地上还残留着血迹。
棠梨满脸都是欣喜之色,血液似乎都在沸腾。
“大人,案子总算有些进展了!”
盛从周看了她一眼,见她桃腮含笑,朦胧如蕉窗蔷薇,浓月槐花,心中郁结,也如花絮失重般,纷纷扬扬飘落。
不快烟消云散,可心里也空落落的,有一种陌生且无处安放的情绪,让他惘然若失。
“大人,钦天监的审讯如何?可有所获?”
棠梨满心满眼都是案子,没有注意到盛大人的异样。
“观象台值守说,那夜确实未见徐矿,只有姚时起一人,在仰仪前,夜观天象记录变化,中间确实也去过茅房,是否是一刻钟,他们也不能确定。
至于徐矿,徐夫人偷情,自是支开了婢女随从,无人可作证他夜半是否外出,徐夫人只说他是四更天,因城里闹着起火,才趁乱离开的。”
“徐主簿在钦天监内署值守,当夜属官也在,可证明他并无外出,至于其他人等,皆有家人仆妇证明,倒是有一名叫冯胜的灵台郎,唯有一名老仆作证,且老仆当夜也是熟睡,保不齐他可以外出,可他家境清寒,住在东边护城河那里,距离威远侯府也是有段路程,想来作案条件不足。”
棠梨想起自己下午步行探路,因那冯胜住处太远,她还未曾去过。
“大人,那姚时起,好像也住在东边护城河附近,那里虽然也是内城,却距离侯府颇远。”
盛从周点了点头,端起杯子饮茶,因孙陶还未带过来,此时审讯室内,只有灯火摇曳,棠梨伴盛大人两人坐着,略微显得局促。
她聊完案子,下意识就想找些事做,看案桌上倒是堆着天象记录的案册,想来下午大人审案之余,还抽空看了些记录,她便也颇为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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