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知道,这是要上刑的意思。
“你去叫香兰,来一趟县衙,就说我想见见她,感谢素日婆婆对我的照料,旁得不必多说。”
狄青虽不知她这个节骨眼,叫香兰是要做什么,可还是照办了。
他叫了辆马车,一炷香的时间,香兰已经在县衙内院了。
香兰是月余前才卖进醉花楼的,她必然和此案无关,可那个帕子既然和黄莺儿针脚相仿,那幕后之人必然和醉花楼有关。
盛大人让她重点查柳月绮,可探子查过柳月绮的口供,和真实情况并无出入。
棠梨问过盛大人,为何怀疑柳月绮。
盛大人说,一则戎服是从柳月绮处看到的,二则,如果柳月绮的目标卫所及其背后势力,那看见自己和地方官员同流合污,一定会出后招。
那日宴席上,她是主动勾引自己的人。
棠梨听完不太相信,她此生最讨厌的就是,男人为自己的风流找借口。
柳月绮心地善良,当日见香兰哭得可怜,特意从老鸨那里要走,还教她日常妆容往丑里画,不至于招惹是非。
从情感上来说,棠梨是很喜欢她的。
见到香兰以后,见她谈及柳月绮十分亲近,就知道柳姑娘确实对她多有庇护。
棠梨没有直奔主题,反而和香兰聊起日常,醉花楼有哪些姑娘,姑娘们都是怎么进来的,各自的脾性如何,柳姑娘和莺儿姑娘平日关系如何
好半天才问,“你看看这是你们姑娘的帕子吗?”
香兰拿起帕子,仔细端详道,“我们家姑娘的针线活极好,这个帕子上的针脚有些粗陋,看着倒像是莺儿姑娘的。”
“香兰,盛千户那日宿在柳姑娘处,当时你在身边吗?”
香兰点了点头,“盛千户让我在旁侍奉,所以,我当夜没有出去。”
香兰不觉有异,那盛千户一晚都在处理公务,端得是清风朗月。
棠梨听完却觉不适,这是什么恶劣癖好?
眠花宿柳也就罢了,还让丫鬟在旁边看着。
最恶劣的是,睡完别人拍拍屁股走了,再见面,人家姑娘顾念旧情,他还怨人家勾引?
果然在古代,男人的人品是要分开看的,可能官场上是清流,情场上就是薄情子、负心汉。
不过,虽然看不惯,棠梨还是试探着问,“那日,你在旁边侍奉,可否说说,那件戎服为何放在盛大人办公的地方,其他姑娘房里,也有东关卫所的戎服吗?”
香兰有些犹豫。
棠梨握住了她的手,“你且放心,我只是寻常问问,你家姑娘和此案无关。”
香兰这才放下心来。
“不瞒魏姑娘,那戎服本来放在褡裢里,挂在外间地屏上,因来找姑娘的人,每次催得很急,楼里的姐姐们,便需要在马车上换衣服,所以一应物品都提前备好了。
那日,盛大人在里间审李县丞,姑娘唤我将戎服塞到文房函匣里,我当时不懂,事后姑娘交待我不要告诉外人。
后来,便是盛大人问起,我也只说原是放在那里的。”
“如今案子结了,我还想接姑娘回我家住呢,她离了醉花楼,就没有其他去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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