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之意,粮车情况属实,对准粮车发火箭。
异常尖锐的哨声一起,不过一息,两边山壁“嗖嗖嗖”
射下火箭,泰半对准粮车,其余无一例外射向婚车。
守护婚车均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这边的火箭悉数被打落。
霍珩扫了眼地上,箭头缠了浸油麻布的粗糙箭矢仍在燃烧,那边厢一排粮车却已起火,他面沉如水“赶紧灭火青翼卫,攻上去”
这次迎亲,因为井陉的特殊,霍珩把一千青翼卫都带上了。
命令一下,身穿轻铠的卫兵在掩护跃上山壁,足尖轻点,往上攻去。
此刻他严峻的表情,霍望的暴怒以箭回击,又连声命人扑火保护粮车,都无一不表明了粮车的重要。
两边山壁火箭更加猛烈。
粮车火势渐难控制,山壁上惨叫声却开始响起。
一青翼卫杀了一个死士,又扑向另一边的岩石之后,定睛一却是惊疑不定。
只见这是一个樵夫猎户模样的中年男子,粗布麻衣,单薄得很,正瑟瑟发抖往下射火箭,青白的脸上难掩惊惧,见了他来吓得一屁股坐下。
这人真不像兵丁死士,反倒像个贫苦百姓,青翼卫手上的刀不禁顿了顿。
谁知这时,尖锐的哨声急促起来,那樵夫闻声浑身一抖,闭目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向他扑来。
青翼卫不再迟疑,立即解决了他,转向下一处。
如此的情形不止一起,那哨声越来越急,火箭像受了刺激一般,拼命射向粮车。
粮车火势终于无法遏制,渐渐蔓延。
眼成功在望,这当口,远处山巅却有人眉心一蹙。
“不对。”
说话的是个身穿白色武士服的男子,身材颀长,头戴一羃离,不清面貌,身后跟了十多个护卫,护卫个个太阳穴鼓胀,显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么一群明显关心战局的人,却恰恰站在一个死角位置,离得远远,不在箭矢射程范围之内,角度又刁钻,交战双方都无法到他们。
领头那个戴羃离的男子拧眉了片刻,突然说“射箱子。”
他手一指,指向一排装满嫁妆的大车,那一水儿的樟木大箱,他却敏锐察觉其中有一段守卫明松暗紧。
“青木,你立即过去告诉晏庆的人,让他们射那排樟木大箱子。”
那名青木的护卫立即领命而去,山势险峻,他打量两眼,却很快找到一个合适的路径,足尖轻点,左绕右绕飞速往下,准确往发出哨声的最近一处悄悄跃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忘撕下衣襟把脸蒙住,显然是不欲对方清自己容貌。
青木速度很快,但羃离男子的脸色并未有因此缓和半分,他扫了眼两地距离,再差不多已到强弩之末的伏击方。
怕是赶不及了。
“奴随其主,一般机变不足,灵敏欠缺,枉费了我的计策。”
羃离男子缓缓吐出一句话“西河晏庆不及霍珩多矣。”
也就是运气颇佳,时也命也,竟趁势夺得了并州七郡,雄踞北方。
他羃离下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太行山之西,只怕最终会落入那冀州霍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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