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哲哲心里存着亲上加亲的想法,特意留菊花跟在身边,一同住到慈宁宫正殿东暖阁,好叫她跟福临常见面。
布木布泰则是占了西暖阁。
到了晚上,一切安置妥当,顺治小皇帝来到慈宁宫给两宫太后请安。
本来,按规矩是先到哲哲屋子里,请安过后,再到布木布泰屋里。
重活一回,布木布泰也知道心疼儿子,不等顺治下轿,先带着苏麻拉姑一帮人,到东暖阁见哲哲,一同坐下来等顺治,说是皇帝年幼,折腾一天了,就别来回跑,一块儿见了吧。
哲哲听了,点头微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是怕你觉得委屈,才没说出来。”
布木布泰笑着低头,“做额娘的,为了儿子,哪里有什么委屈可言。”
哲哲听了这话,想起昨日布木布泰与多尔衮闹别扭,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只得拍拍侄女的手,以示安慰。
菊花在旁冷冷看着,低头不语。
姑姑跟多尔衮那些虐恋情深,后世电视剧都演烂了、演残了。
做侄女的,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不多时,顺治带着一帮人进来。
慈宁宫门槛太高,顺治不好抬腿,奶嬷嬷就想伸手抱他过去。
顺治把眼一瞪,“当朝天子,是你能随便抱的吗?还不给朕搬把凳子来?”
哲哲在屋里听见这话,噗嗤笑了。
“慈宁宫的门槛高,那太和殿的门槛更高,皇上可要怎么进呢?”
顺治进来听了这话,伸胳膊屈腿行了个礼,扑到哲哲怀里撒娇:“儿臣可聪明了,站到太和殿门槛前头,对着众臣说,太和殿乃是朝廷第一宫殿,要海南百川、广纳人才,如今国家急需人才,门槛不要太高。
故而,在朕成年之前,太和殿上,都不要装门槛了。”
哲哲听了这话,更是笑地开心,不住夸赞,“好,我们家的福临果然聪明,有帝王之相。”
菊花捂着嘴,站在哲哲身后偷笑。
唯独布木布泰微微皱眉:“皇上太聪明了。
睿亲王、郑亲王那边——该忌讳了。”
此话一出,哲哲心情跟着沉重起来,摩挲着顺治后背幽幽叹气,眼中含泪,捂着帕子啜泣,“先帝啊,你早早的去了,撇下我们孤儿寡母,日子该有多难呐!”
布木布泰陪着掉两滴泪,忍住悲伤,软语哄劝。
顺治趴在哲哲怀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迟疑之时,菊花伸手悄悄拉他一把。
顺治会意,慢慢挪步,跟着菊花到殿角站着,小声问:“其其格姐姐,什么事?”
菊花看四下无人关注,小声劝道:“你知道姑祖母和姑姑为什么哭吗?”
顺治点头,“因为汗阿玛没了,她们伤心。”
菊花摇头,“一半一半。
她们是怕你表现的太聪明了,遭到大臣们猜忌。
你想啊,你那么聪明,什么事情都不用大臣们帮忙,就能办好了。
用不着大臣了,大臣就没活儿干。
没活儿干就没工钱,他们都要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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