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这几天太难熬,现在后遗症已经出来了。
难怪赵文轩说他上一次考试到了最后两天已经是顺着感觉做题了。
他站起来走了几圈后,精神还是萎靡不振,最后用冷水刺激一下脸后才觉得精神一点,又勉强写了一首词出来,左右,还是不满意,可这三首诗词他都没有储备有类似的内容,都靠临场发挥。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一直在琢磨着诗句,一直到了最后交卷的时候才把最后一首诗誊抄完毕。
试卷交上去后,还得把草稿纸也上交,因为草稿纸可以证明这些试题都是自己写的,不是抄袭别人的,最后还要在草稿纸上注明自己的正文中涂改几字,添加了几字。
据说这是为了防备阅卷的人作弊,替自己把卷子改了。
顾青云听到这条规定时,唯一的感觉就是乡试真的很严格,对他们这种寒门学子是有用的。
除此之外,他们交卷后填写姓名、籍贯的这一部分要和院试一样,要糊名、弥封。
就好比前世的高考、研究生考试及公务员考试等重要国家考试,都会采用弥封卷的形式,以保证公平。
现在来,这种形式就起源于科举制。
最后一场考试一直持续到傍晚太阳落山才结束,结束后还不能出去,要等到明天早上贡院的大门才会开锁。
没有考试了,三年一次的乡试就这样结束了,顾青云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兴奋,可是他没有,大家也没有。
交完卷子后,众人都是有气无力地坐在自己的号房,只有臭号附近的人才会挪到巷口那里瘫坐下来。
疲惫,是大家共同的感觉。
顾青云觉得难怪大家都讲究什么同年关系,除了想抱团取暖外,估计也是这九天一起考试的经历让大家有共同语言,还见过各自最邋遢的一面,所以才觉得很亲切。
黄言成坐在顾青云身边,无力地问道“你还有吃的吗”
“还有啊,你没有吗”
顾青云很奇怪,貌似对方还有一大包馒头吧。
“我现在到馒头就想吐。”
黄言成想把头靠在顾青云的肩膀。
顾青云连忙阻止他,因为他鼻子竟然还没有失灵,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股厕所的味道,相信自己身上也这种味道了,于是决定还是要稍稍振作一下,就从号房里搬来棉布巾和葫芦,开始给自己稍稍擦擦脸,然后煮开水,准备泡茶喝。
这三天都没有吃过青菜,很不习惯。
他不想再吃馒头了,一到它就觉得反胃。
当晚,两人一起喝了几杯茶,顾青云还把茶叶放进嘴里嚼了几下才吐出来。
大家又聊了会后,就把号房里的床板拿到巷口这里,开始睡觉。
一夜不得安眠,顾青云不断地做噩梦,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追赶自己,有一次,自己跑急了,就从高处一跃而下,结果自己的脚就抽搐了一下,猛然醒来。
醒来后还不知道身在何处,但周围嘈杂的人声还是给了他安全感。
定睛一,发现有些人已经睡了一觉,休息好了,正在聚众聊天呢,大家都在等待天亮。
顾青云也睡不着了,他擦擦背部的冷汗,见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赶紧回号房收拾东西,穿好衣服,然后才和别人坐在一起。
大家聊的话题几乎都是这次考的试题,有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有人愁眉苦脸,有人咒骂考官出的试题,有人待在角落里默默流泪,也有人和顾青云一样,神情平静,不出考得好还是不好。
张修远问顾青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之后才回答“已经考出了我的水平,能不能中就考官怎么评判了。”
这是顾青云最满意自己的地方,他在参加科举考试时,基本上不会犯那些低级的错误,比如错别字、犯忌讳的字等,基本上都考出了自己的真实水平。
当然,因为考场环境的因素,有时候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九十的实力,另外百分之十还是受到了环境的影响,比如这次,后面两首诗的质量应该不会很高。
这还是他绞尽脑汁才做出来的,想想就郁闷,自己怎么就没有灵机一动、灵光一闪、一气呵成的时候呢说到底还是积累不够,不过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以后应该会在这方面有所进步的。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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