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君寄卿紧紧抱着宋佑安加以安慰,宋佑安忍着内心的恶寒,却还不得不顺着他的心思。
“我明日登基,你与我一起,穿上原先给祺贵妃赶制的吉服和皇后冠冕,一同接受朝拜。”
宋佑安垂下眼,声音是难以遮掩的沙哑:“殿下,姑母刚逝,我实在是无心,况且陛下也刚刚逝去,不宜太过张扬,还是等过了年,再对我加封吧。
殿下得人心不易,万事都要小心。”
君寄卿也不加以强求,搂着宋佑安便昏昏睡去。
黑暗中,宋佑安的双眼迟迟没有阖上。
想起宋崇武曾给她的那个白瓷瓶,她的心里有了决断。
第二日,君寄卿果真在朝上举行了登基仪式,虽然仓促,但却稳妥。
自打除夕夜宴承昭帝一病不起后,君寄卿便开始插手朝廷中事,更是在暗中笼络朝臣。
眼见他越学好,又加之是承昭帝膝下唯一皇子,承昭帝暴毙,支持他者也不在少数。
宋崇武站在太和殿外阶下,与朝臣一同参拜新帝,面色阴沉,一言不。
朝中风言风语言说君寄卿弑父夺位者几多,皆被斩,换成了君寄卿自己的人。
宋崇武每日依旧上朝,丝毫不提先帝托孤之事,天渐大寒,冬日的气息渐渐袭来,这天退朝,宋崇武被王忠全喊住了。
“侯爷请留步。”
王忠全仍旧是掌事大太监,更是君寄卿御前红人,旁人不敢小觑了他。
宋崇武揣着重重的心事,回头却扬起笑:“王公公,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还望公公莫要见怪,我年岁已高,身子越来越不好了,难能前去。”
“那倒不是,是陛下有请。”
王忠全弓着脊背,臂弯搭着浮尘,静静地等待宋崇武的动作。
宋崇武踌躇半天,终于松口:“既然是陛下有请,那便走吧。”
不过一个多月,清政殿已经焕然一新,全然不见当年承昭帝在位时的景象。
君寄卿正伏案批奏折,王忠全报了一声,他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歉意:“岳丈快请坐。”
他只一个眼色,一旁的小太监会意,恭敬地送上茶水。
宋崇武只抿了一口,便搁在一旁再不肯动:“谢陛下抬爱,臣担不起这岳丈之名。”
君寄卿莞尔,并不在意:“听闻朝中有传闻道父皇在世时,曾给岳丈托孤,不知真假如何”
他故意不将话说完,等着宋崇武开口。
宋崇武也不是个傻的,立刻会意起身作揖:“陛下是先帝膝下唯一皇子,什么托孤,臣并不知晓。”
闻言君寄卿轻拍宋崇武的肩,笑中多了几分真心:“岳丈不必紧张,若非多年舅哥出言提醒,今日这皇位恐怕便要拱手让人了。
岳丈年事已高,念及早年功绩,朕欲加封岳丈为一等公世爵,先前边疆战事紧,难为舅哥戍守多年,便进封为游击将军。”
宋崇武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惊慌:“陛下,幼子尚且年幼,游击将军已跻身三品大臣之列,万万不妥啊。”
“朕意已决,岳丈不必多虑,佑安也有些时日没见舅哥了,今年除夕前便许他回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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