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呲什么?这等话日后再也莫提。”
拉了被子为蘅芜盖上,蘅芷一人缩在角落里偷偷摸了眼泪。
女子俏,对大少爷那般金玉一样的公子动心实是寻常。
但她向来知道这天下再混的混人,也没有收亲妹子房中女婢的,是以蘅芷从来都晓得心中万般情思,皆是空谈。
扯了被子将头蒙上,蘅芷偷偷哭过一顿,便不再想其他。
入宫那日天气渐凉,宋挽整理好妆发后,见江行简正在门外等她。
说来他二人也有些时日未见过了,今日她才发现江行简消瘦得厉害,也不知为何事难成这般。
她无意询问,江行简亦无心提起,二人一路沉默,冷淡模样混似从不相识的陌生人。
江行简垂着眸,只见宋挽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抚在膝上一副谨慎防备的模样。
他忽然就想起上次二人一起入宫时,于马车中膝头相触的情形。
当日车中情愫蒸腾,曾让他心头躁动不已。
可如今宋挽避他如蛇蝎,再不见当日温柔小意。
同一辆马车,同一条路,二人心境却是不尽相同。
直到进入长信宫,两人才齐齐勾出笑意,仿如是多年恩夫妻,如胶似漆、鸾凤和鸣。
宋挽夫妇到得早些,拜见过芸妃后江行简便跟随衍庆宫太监去见江妃,原本他还邀了宋挽一起,却被她拒绝。
“今日到底是姑母生辰,你不在便罢了,总不好我二人都不在这边。”
“你平日寻不到机会同江妃叙旧,不若趁此多陪陪娘娘,不必急着回来,姑母不会怪罪。”
江行简沉默一瞬,转身离去。
江曼正在衍庆宫等待江行简,上次宋芸宁于众人面前落她面子,实让她难以忍受。
若非顾全大局,她倒想寻个由头整治那人一番。
“祖母如何了?”
江行简摇头:“怕是撑不住几日,娘娘可有什么拖延的法子?”
江曼颇有些烦躁的摆摆手。
她在深宫之中,哪里能管得了祖母死活?
只是见江行简近日消瘦得厉害,她心中不忍:“再想办法拖几日,若不行就将老太太尸身藏至冰窖,待将来治丧寻个借口莫开棺便好。”
“宫中我亦有些安排,宋芸宁同沈千柏……”
江曼垂眸,话未说透。
“你也莫要过于忧心,伤了身子便是阿姐的过错了。”
江行简道:“这话应该我讲给阿姐听。”
姐弟二人会心一笑,江曼淡淡道:“我知林氏有了孩子,按说这胎儿本不该留,但既是你第一个孩儿若你想要便留下吧。”
“寻个偏僻地界将她送走养胎,待时局已定再将人寻回不迟。”
江行简却道:“我知该如何做,弟弟心中自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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