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聪明人,向来对朝政实事洞若观火、对人心所向了如指掌,怎么今天倒犯起了糊涂呢?”
“莫非是‘影子’之过,他去请薛先生过府的时候,不慎让你磕坏了脑袋?”
说着,调侃似的指了指薛真卿额上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片刻又敛了戏谑调笑,正色说道:
“本王支持的岂止只是太子殿下?”
“本王支持的是绝不汉化、鲜卑正统!
是人伦纲常、长幼之序!
薛先生难道忘了本王主张的政治理想了?”
薛真卿淡淡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脑海里则电光火石间闪过一念——
“道不同不相为谋确是为一个不辅佐秦王慕容成岭的好理由。”
“但除了大皇子慕容恒峰外,还有三皇子慕容巍屹可以选择。”
“若慕容烨为了实现他的政治理想,也可以不辅佐任何一个皇子,而是凭借自己在鲜卑士族之间的威望和在皇上跟前的信任,下功夫让自己被拥立为皇太弟,成为另一个有资格可以继承皇位的人选也是种办法。”
“可是,慕容烨不仅选择了争储胜算最小的大殿下,还对慕容恒峰无论朝政大事、私人小事还是生活琐事都万般上心,竭尽所能去帮衬……做到这个份上,似乎多少有些逾越君臣之谊,倒更像是个谆谆教诲、言传身教又无微不至的慈父……”
“对了,另外,搜查那晚,慕容成岭究竟拿走了他什么东西,让他不惜冒着和自己‘’撕破脸’和在慕容成岭面前‘暗棋暴露’的风险也要把自己‘请’来?”
一念毕一念又起,薛真卿起身对着慕容烨一揖,敛声屏气,也郑重其事道:
“学生不敢忘,只是太子殿下接连犯错在先,而今又是伤又是病的,看着王爷辅佐着实辛苦,方才不禁有感而发。”
“又得悉秦王夜搜您的王府,学生故意在那晚留了心眼,暗中观察。
想替您看看秦王会把从您府上拿走的那些证物送去哪里,也好帮着想想转圜的法子……”
薛真卿话音未落,慕容烨立即上前一步,低头盯着薛真卿的双目,语速极快地问道:
“可曾看清慕容峤带回了哪些东西?”
六王爷慕容烨此时不再尊称慕容成岭为“秦王”
、“殿下”
,或者亲昵地喊声“二侄子”
,甚至舍弃了他的字,直接唤起了他的名——峤。
慕容烨虽然表面功夫极好最为擅长与人周旋、虚与委蛇,但一个称呼的遽然转变,在洞若观火的薛真卿面前却将自己的焦急情绪暴露无遗。
薛真卿心道“慕容成岭果然拿走了‘笑弥勒’的要紧东西,就是不知是何物……我得探上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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