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和他隔了十万八千里地坐着。
江以商被她的动作逗笑,漫不经心中,话也带了鼻音:“像是我要对你做什么一样。”
“那谁知道呢。”
如侬抓了个抱枕护在身前。
他瞥了一眼,疲惫地闭目养神:“真想做什么是有心无力的,你没听过?酒后乱性都是假的,因为喝多了压根——”
“停!”
如侬红了脸,及时堵住他的话,“谁知道你喝了多少?”
她顿了顿,补充:“哦对,邵含知道。”
如果把这两天贺如侬关注的事物列个表,邵含绝对占据前三。
江以商不理会她的小脾气,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他朝如侬身侧挪去,如侬缩在扶手沙的另一端,眼见着这座天平不可抑制地倾斜过来。
他喝了酒眼睛少了很多锐气,雾蒙蒙的像冬夜。
当年如侬就是看见这样一双眼睛,进而情不自禁地吻下去。
那时他们年轻,连接吻都不会,她嘴巴抿得紧紧地,生硬贴在他唇上。
男生不过愣了一瞬,进而用手扣住她后脑勺,温柔地撬开两瓣软唇,带她渐入佳境。
想到那个绵长的初吻,如侬一时晃神,反应过来时他已近在咫尺,她这时才看清,他许是真的喝了不少,平时利落而冷淡的脸上浮出些许红晕。
“你好像很在意邵含。”
他沉声,“为什么宁愿吃醋较劲,也不肯承认是还喜欢着呢?”
如侬立即反驳:“我没有。”
“我有。”
江以商撑在沙扶手上,把她圈在方寸天地里,无比虔诚地看进她的眼:“《胭脂扣》第一场公演谢幕时,魏无让给你送了花,又和你拥抱,我当时真的很慌,仿佛我们之间不过是你与他闹矛盾的一时消遣。
后来在后台看到你一个人,我有点窃喜又有点侥幸,但是不知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变成那样。”
如侬安静的听着,长睫毛扑闪,难得地显出乖巧来。
“你不告而别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承认是自己被甩了,听上去真的非常丢人,也因此怀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你总是迫不及待地抛下我。
后来看见你去国外拍电影,阴差阳错地,就跟你演《小楼》时一样,还是秦述文。”
江以商玩笑道:“我当时还在想,秦述文是不是克我,老破坏感情。”
他说得轻松,如侬心里却风起云涌。
她拍《失温》又何曾好过?在雪地里找石头那场戏她演得走火入魔,手冻得通红地扒开雪,用一种具象化的形式翻找他们相爱的证据。
秦述文夸她那场戏爆力令人惊叹,她又何尝不知道,镜头里她演着阿梅,眼前却是富士山和静冈的明月。
如侬只字不提,心肠软了几分:“他是我伯乐,不许胡说。”
“我只是嫉妒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江以商瓮声瓮气,十分幼稚,“不光是他,还有电影。”
“你是不喜欢我的事业了?”
“不是,我只是……”
他说不过,索性耍赖起来,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酒精后调扑鼻而来,盖过他自带的松香。
蜻蜓点水的一吻,如侬没有反抗,江以商的神色竟有几分得逞。
“我只是希望无论你做什么打算都跟我商量一声,不过是出国拍个电影而已,犯得着整个人凭空消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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