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凑过去一瞧,卡片上只有“祝演唱会圆满成功”
几个字,再无其它。
不就是几句稀松平常的祝福语吗,他那是什么眼神?
简直没眼!
林可实在不想用“痴汉”
这个词来形容柏晨,可是此刻对方那副不值钱的样子被所有人尽收眼底。
若是乔总也在场,恐怕早就斥责对方表情管理水平严重退步了吧。
遑论周围神情各异的众人,此时此刻柏晨心里俨然炸开了朵朵绚丽的烟花。
字迹骗不了人,卡片上的字和自己前几个月买的《艳骨无双》实体上的作者签名一模一样!
我就知道,我不会走眼的……夏臻,果然是你。
·
暮春时节,深夜的市郊万籁俱寂。
萧瑟的风时不时摇晃着道路两旁的婆娑树影,像是要下雨前的躁动不息。
袁青砚锁好车,从停车场出来时下意识地抬头了一眼晦暗的天幕。
他的手上拎着一袋点心,步履有些急促,黑邃的眼睛里流露出平常几乎不会表现出的焦躁不安……
就在半小时前,他还在和夏臻开开心心逛夜市,品尝各色风味小吃。
袁青砚不能吃辣,尤其不喜那些烟熏烧烤的味道,觉得不太卫生,可偏偏夏臻吃,而且对路边摊美食简直如数家珍,恨不得每一样都要请他尝尝。
然而没过多久他接了一个电话,接完后脸色都变了,只来得及跟夏臻说了句“抱歉”
就匆匆离去,最后还是夏臻自己搭出租车回了酒店。
面前是一栋豪宅,有着上个世纪复古典雅的欧式大铁门和一个面积不小的花园。
宅子共三层,里面的陈设也很考究,却没有什么人气。
女佣将袁青砚迎进屋,边上楼边断断续续地小声说着:“……梁医生已经包扎过了,幸好发现及时,夫人的伤口并不深……”
听到这一句,他才豁然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血色。
“医生不是说我妈的精神状况趋于稳定了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她今日可有哪里不对劲?”
说到这里,袁青砚恍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每年的三月二十一,是他的母亲和那个男人的结婚纪念日。
“夫人今天一直都好好的,晚餐还多喝了半碗汤,了一小会儿电视,之后说自己身子乏得很,便提前回房睡了。
我终归放心不下,便在洗完厨具后进卧房瞧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瞧竟然……万般庆幸只是皮外伤,否则我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说着两人已至二楼玄关处,吴妈接过袁青砚脱下的外套,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少爷别怪我多嘴,往日里您哪怕是再忙,晚上都不会超过十点回来,怎的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正好有个比较重要的客户,耽误了点时间……”
袁青砚有些心虚,若是他像往常一样按时回家,母亲也许就不会伤到自己了。
吴妈本就是随口一问,既然对方说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也就不便多问了。
推开房门,袁青砚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瘦削女人,微长的头发散在脖颈两侧,无神的眼眸半开半合……左手放在被子外面,手腕处被医用白纱布仔细地裹紧包扎。
袁青砚坐在床边,忍住眼眶内的酸胀,将女人骨瘦如柴的手轻拢于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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