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匆匆与谢翊辞别,上了马车赶回靖国公府,果然到了府门已挂上白幡,白汪汪一片,府门大开,孝棚、牌楼都已竖起,里面哭声震天,家人奴仆尽皆穿白披孝来回穿梭着迎来送往,许莼下了车进去便有小厮接了替他披了丧服,先去了停灵正堂上香烧纸,痛哭了一场。
盛夫人这才接了他进去,一边问吃了没,一边道:"头七这几日亲友宾客吊祭送殡,都要靠你爹带着你们任哥儿迎来送往,供奠举哀,陪灵一旁,你自己注意些。”
许莼问道:“祖母前些日子明明好好的,怎的忽然没了?”
盛夫人低声道:“昨夜忽然说胸中窒闷,心悸心痛,请了大夫诊治,说是胸痹之症,用了苏合香丸,天没亮就去了,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多有如是的。
老太太没受什么罪,六十也算高寿了,你莫要太伤悲,茶饭上还需进些,以免伤了元气。
"
许莼看盛夫人心事重重,面色憔悴,忙道:“阿娘才是要注意,这里外分派执事,厨茶安排,停灵出殡恐怕都要您操持,我让青钱回来替您分忧。
"
盛夫人心中欣慰,又叮嘱了几句,叫了几个跟着的小厮吩咐,这几日不可离了哥儿的身,这才匆匆又进去。
靖国公府这丧事来得仓促,头几日来吊丧的还大多为亲友,不算难应对。
许安林报了丁忧上去,礼部那边不日便派了官员来,只称圣上圣恩隆重,念及功勋之家,赏银二千两,谕礼部主祭。
礼部主祭这一消息传开,接连数日,靖国公府灯明火彩,吊祭络绎不绝,僧尼诵经超度,道士开坛打醮洗冤,各事冗杂。
停灵七七四十九日,许莼多在灵前迎来送往,人便消瘦了些,但却见许荪守灵几日,茶饭不进,
才几日便已双眼深深凹陷,面色枯槁,倒把许莼吓了一跳。
转眼过了一月有余,七七将至,盛家人来送葬的人也赶到了,舅父盛同屿带着次子盛长云、三子盛长天都来了。
靖国公亲自出来陪着盛同屿等上祭后接往后堂花厅叙礼。
许莼见到盛同屿,十分亲近,还问道:“外公舅母可好吗?长洲表哥怎的没来?”
盛同屿摸了摸他头道:“都好,只牵挂着你们娘俩呢。
你长洲表哥上次回去说你懂事了许多,果然长大了。
我和你阿娘说些话,你带你两个表哥出去走走吃些茶饭,看你脸色都这般了,想是累到了,且歇一歇。
"
许莼看亲娘早就眼圈通红,知道是见了娘家兄弟心中激动,必是有许多话,前头也还有靖国公、许孤支应着,便应了带了盛长云、盛长天出来在内院园子里设了斋饭招待两位表哥。
盛长天见四下无人,才揽着许莼小声道:“你小子上次给大哥说了啥,大哥回去把我们弄去祠堂跪着审了半日,硬说我们带坏了你,居然好南风起来?"
许莼尴尬道:"不说这个,我都和大表哥说了不干你们事,是我自己想试试……"
盛长云道:“我就说幼鳞自己一贯主意大,可怜连累得我们俩,大哥里里外外把我们书童也都审了一回。”
许莼只得给他们两人倒素酒:“两位哥哥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先吃些茶饭,不要和弟弟计较。
"
盛长天道:“谁认真和你计较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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