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是,她的家人没有可怖的犯罪史。
全世界大约4%的反社会人格者,每25个人中就有1个人是反社会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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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极少数像原本的江涟的家人那样,表现出残忍嗜血的一面,大多数都像她这样,尽管是异类,却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只是,总会在无意间显得与普通人格格不入。
他们难以融入社会,缺乏道德感,极具攻击性;行事冲动,毫不顾及自己与他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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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新世界,也并非她的新世界。
作为异类,她似乎应该跟江涟这样的同类待在一起——无论是原本的江涟,还是现在的江涟。
但她不愿意。
她不想被他掌控。
她不会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就让他掌控她的人格和命运。
周姣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江涟。
现在的他,完完全全符合“祂”
这个称呼。
从外表上看,他已经不能算作人了,更像是一团竭力维持人形的黑红黏液。
那些黏液似乎是某种具有极高活性的原生质,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黏液都沸腾得更为厉害,分裂出一条条湿滑粗壮的触足,将她身后的出口堵得密不透风,仿佛要将她永远困在这里。
当他站在她的面前时,黑红黏液迅速褪去,露出清冷而俊美的脸庞。
一直以来,周姣都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强烈的割裂感。
但没有哪一刻,他的割裂感像现在这样严重。
在他的脸上,她同时看到了俊美与丑陋、清冷与狂热、洁净与污秽,以及……
傲慢与卑微。
他低下头,注视着她,黑红黏液扩张蔓延,从四面八方向她袭去,如同一个逼仄的牢笼,将她牢牢锁在其中。
“跟我回去。”
他说,声音低沉,伴随着无数细微的嗡鸣声,令空气微微震动,充满了金属质感的磁性。
很明显,这个频段的声波之所以对她无害,甚至颇为悦耳,是因为他不想伤害她。
一旦他收回这个特权,她再听见这个声音,就会像其他人一样头昏脑涨,内脏紧缩。
说实话,这个特权,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这是高等生命赋予她的特权,使她凌驾于众人之上,她怎能不感到愉快?
可这种愉快,仅持续了一小会儿。
因为特权给出与否,都是他说了算。
她既没有接受的权利,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想要的是驯服野兽的快-感,而不是神明高高在上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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