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穿得既脏又穷,忙不迭地朝屋后躲,游淼料她们不惯见人,惧生。
便没再说什么,抬脚迈进堂屋,里头就没个能下脚的地方,阴暗的后墙前摆着一锅煮好的面条,两个破碗,一碟咸菜。
游淼“”
“带碗过来了么”
游淼问。
“没有。”
李治烽拿了案前的筷子到外面去,一口井里铺着厚厚的枯叶与青苔,外头有个男人的声音说“这有水。”
李治烽拿了佃户的半桶水把
筷子仔细洗干净,外面佃户又问“少爷起来了么”
李治烽说“都到二门外等,吃过会吩咐你们。”
佃户们便退了出去,游淼听得莞尔,李治烽说这话时隐约也有点管家架势,片刻后游淼随便吃了些,食物虽简单,面条只是简单地拌了点盐,但饿了一晚上,游淼仍是狼吞虎咽地吃了小半锅。
只觉面条幼滑香嫩,咸萝卜酸脆可口,再好吃不过了。
平日在家,这顿饭游淼是连都不的,这江波山庄似乎也甚穷,煮个面连鸡蛋也不搁,但游淼不知道,寻常穷苦人家,一顿饭连吃上精粮都是妄想,用粗馒头配点咸菜,便能打发一顿,送这白面擀的面条上来,已是用足了心。
游淼吃完,把碗朝李治烽一推,说“吃罢,吃饱了好干活。”
李治烽便把剩余的都吃了,游淼又说“我能倚仗的就剩你了,凡事用心点。”
李治烽点了点头,游淼自然知道李治烽是很把他放在心上的,这么说不过也就是白吩咐,其实也只是他心底不踏实,来了以后接手这破破烂烂的大屋,他都有点不敢出去了,生怕在外头到更破烂的。
但无论如何,既然来了,就得去收拾打理。
游淼多少明白了些,要不是这副破烂光景,想必江波山庄也轮不到他来接手。
四家佃户,九十顷地,除却山庄东边的田地,剩下的都是些荒地。
没有人去开荒,每家佃户包个五十亩地多的他们也种不了。
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些地都开好荒,让人种地,收粮食。
然而要种地就要开荒,说是有九千亩地,有一部分却都是山坡丘陵,去掉这些,真正能种水稻的只有六七千亩。
六千亩春秋各一季水稻,一亩地能产六百斤,去除佃户一家的口粮,缴了地租,每亩游淼能坐收点银子。
六千亩地全租出去,每年净赚几千两银。
当然,这是在最理想状况下,实际上游淼既没有人,地也需去垦荒,还要向朝廷缴税,以目前的情况来,四家,每家五十亩,一年能收个百两银子就是谢天谢地了,最麻烦的还是没有水。
水稻水稻,种起来要水,水可是个大问题。
有水的良田能种三季稻子,缺水的旱地只能
种一季,两季那是极其勉强,农民要辛辛苦苦从井里挑水过去,人手不够,能包的地就少了,还得天吃饭,多下几场雨,还不能下多了,否则就得烂秧子。
“都说说罢,叫什么名字”
游淼拿着账本,也不摆少爷谱了,出来便朝石狮子旁一坐,二门外佃户已等了许久,见游淼出来,纷纷躬身请安。
“回禀少爷。”
一人道,“小的家里姓李,名叫李庄。”
游淼点了点头,依次打量这四人,想必都是这些佃户家里的当家,这名唤李庄的人上去五十来岁,身旁有一人是个佝偻身材的老头,另一侧则是个有点高的年轻人,最后一个则是个瘦子。
老头儿也是佃户
李庄挨个给游淼说了名姓,老头唤梁老伯,年轻人名叫张二,瘦子则叫朱堂。
游淼说“梁伯还在耕地”
“一年收成不如一年了呐”
梁老伯抖了抖眉毛说,“也不知道还能种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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