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任大气也不敢出,只得低头道:“是。”
说完,便转身,由赶过来的仆从领了下去解酒。
见他避鼠猫儿一般惶惶不安地走了,紫衣傅襄和青袍朱嘉一个瞠目结舌,一个忍笑忍得满脸通红。
待袁任身影都看不见了,朱嘉终于大笑出声,指着薛崇礼道:“果然那难缠的小子只有你能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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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相见
薛崇礼另取了一只冻石玲珑蕉叶浅口杯,倒了些菊花浸的黄酒,浅酌一口,道:“总是阿信这些年在家的时日少,没尽到做兄长的责。”
朱嘉摇了摇头,又问傅襄:“袁信到底为何没来?他三个月前成的亲,纵有多少甜言蜜语,这一百来天也该说完了吧,我好容易从南边回来,他也不出来聚聚陪我说话喝酒,真够没义气的。”
说着又瞥了眼薛崇礼,继续怒其不争地摇头晃脑。
傅襄脸色一僵,小心偷看薛崇礼,欲言又止,朱嘉狐疑地顺着他目光看看薛崇礼,又看回傅襄,催道:“快说!
要不然我现在就找上门去,横竖他的新娘子是崇礼的妹子,与咱们的妹子也没两样了。”
朱嘉向来有些胡闹,这话他说得出未必做不到,傅襄无奈,只好苦笑着道:“横竖你们早晚也会知道,不如我做了这个恶人吧,袁信那小子年初时就说过,卢将军和沈小将军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有同袍之情,既然他们两个在沙场上马革裹尸了,又没有亲人朋友戴孝烧纸,那自己就以兄弟之礼为两位同袍守孝一年。
也算是全了那六年边关结下的情分。
所以从年初至今,他一直闭门不出,在家守孝呢。”
“一年?!
守孝?!”
朱嘉目瞪口呆,“那小子三个月前刚成的亲,那岂不是?!”
他小心翼翼将目光看向薛崇礼,若是守孝,那断不可能同房,这样一来,那新嫁过去三个月的薛家四娘子岂不仍是完璧之身?这可不是小事,却从也不见人提起,只怕连薛崇礼自己都不知道……
薛崇礼素来苍白少血色的脸仍是面色如常,只是唇色更白了些,他顿了一顿,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淡然道:“情义难两全,既如此,就叫袁信好生守着吧。
但若是日后他亏待了我妹妹,便不要怪我不念旧日的友情……”
含章听得寡然无味,意兴阑珊地回身,却不妨一个没注意,踩到一枝掉落在地的月月桂枝,“咔嚓”
一声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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