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日,姜秋叶实在坐不住,她想到曾经听天去偷偷说起,季辞连续三天不吃饭似要把自己的饿死的征兆,又想起她诌窜他造反后便十来天冷着她。
这个人,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后,真的有可能一辈子不回家
她可以慌张,可以害怕,但决不允许自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被感性冲昏头脑。
于是她做了一碗黄芪红枣汤,几碟小菜,放到食盒中。
特意用脂粉将自己的脸抹白了些,一袭白衣罗裙,一改往日奢靡之风,金簪也未戴,娇弱万分。
这副娇弱面貌,谁能想得到是个蛇蝎女人。
打听一番后,知晓季辞此刻便在刑部,她坐着马车去了刑部门口,却没有进入,而是站在外面一处石柱后一动不动,盯着刑部大门守株待兔。
天色渐暗,乌云密布,风有些大,似乎是要下春雨的征兆。
她搓了搓自己冷的手臂,在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一身亲王朝服的季辞从刑部出来,天去跟在身后。
姜秋叶深呼一口气,鼓了鼓勇气,立即小跑上前,轻呼道:“夫君——”
季辞徐行的步伐僵住,看着朝自己而来的姜秋叶,面色有些苍白,眨着她那双桃花眼,一改往日灵动。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这些时日夫君为何日日不归家?我每日房中空等,都一直等不到夫君回来。”
她满脸委屈,嘟起朱唇,“我猜到今日夫君又不回,担忧夫君在外不照顾好自己,便亲自做了膳来寻你。”
季辞看着她心中不忍,却始终迈不出心底那坎。
见风渐渐加剧,似有下雨征兆,而她依旧如此衣着单薄,便问道:“你的马车呢?”
姜秋叶一指,在刑部后方一处偏僻角落之中,车夫还坐在马车上等待。
季辞颔道:“近日里,实在公务繁忙,走吧,我送你回家。”
说完便往马车走去,却未像以往那般牵住她的手。
姜秋叶将手中食盒递给天去后,提裙小跑跟上。
她越搞不清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若他知晓自己是凶手,为何还能如此平和与她说话?
可若不知晓,那又为何如此冷淡以待?
她真是厌恶极了萦绕在心底的这股不确定性,越慌张。
而越是慌张,她便越想要做些什么扭转如今的局面。
她实在见不得季辞对自己的冷淡。
或许是自己太过贪心,想最初,她只要能接近他,获取信任,拿到情报便好。
后来,她想要寻求其庇护,成为他的人,将他抓在手中,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结果她现自己并非一切都无所谓,她不可能忍受与她人共享夫君,不想要他对自己的好消失无踪。
在他的骄纵下,她整日吃醋打诨。
到了现在,只要他表现出一丝冷淡,她便浑身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与她的任务无关,与长久的庇护无关,她难以言明,却就是想将其驱走。
或许是因为她本就自私?
姜秋叶心不在焉地思考着,转眼间已经跟随着季辞走到了马车前,车夫放下脚蹬。
季辞先行上车,也未等她。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才踏步跟上,进入车厢之中。
季辞伸手轻轻敲了敲车厢壁,示意回王府,马车便开始行进起来。
姜秋叶坐在季辞身边,离他很近,却总觉他将自己隔得很远。
“夫君待会儿不回府吗?”
季辞没有看她,只是从小几中抽出一本书翻阅着,低声道:“今夜还有公务未完,送你回府后,我便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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