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从不吃王府外的食物,王府厨子做的膳食也必须辅以药丸方可服下些许。
季辞转头看着一旁自作主张的天去,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猛跳。
此人甚是多余。
“大晚上吃什么鹧鸪,给他弄份补肾的汤。”
说罢,便不理二人直接走进归鸿堂,找到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不再说话。
天去,肾虚?
也是,此人眼窝颧骨凹陷黑,像极了纵欲过度。
这祁王的贴身侍卫,不太行啊。
怎么能不做正事,整日沉迷风月呢。
姜秋叶用奇异的眼神盯着他,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便带着轻盈的步伐去往了后厨。
天去心中些许委屈,可职业素养让他面瘫,只能快步跟上季辞,并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心中抱怨万分,为何大晚上便不能吃鹧鸪?
最后,姜秋叶为天去端上了一碗栗子鸡汤。
虽然季辞并未开口,可她还是为其端上了一碗药膳,和一份小食。
自己果然是人美心善,又颇为贴心的小棉袄。
姜秋叶落座在季辞对面,眨眨桃花眼,看着他愣怔片刻。
“这是附子羊汤?”
“是的王爷,我记得当初在刑部时,王爷说过这碗汤好喝。
这附子羊汤因原料带毒,且只有我能做,所以并未将其加入归鸿堂的单子之中。
栗子鸡汤是后厨伙计照着我教授的食谱做的,而这附子羊汤则我亲手所制。”
季辞看着这碗清澈的羊汤,小块羊肉与些许葱花漂浮其中,香味扑鼻,胃中的食欲感开始不断翻滚。
天去皱眉,心道不可思议,吃惊地看着对面的姜秋叶,原来王爷想喝当初那毒草制成的汤啊。
邱姑娘真是贴心可人。
他从怀中拿出药瓶,正准备将药丸递给季辞,只见对方抬手止住,慢慢端起羊汤,勺子搅拌后下肚。
暖流顺着食道流入胃中,屋外秋风止步,两棵小树苗的红叶在余风过后微微不安晃动,跟随着夜间盛京城的丝丝烛光起舞。
虽快入冬,却是内里温暖。
将一整碗附子羊汤喝尽,连羊肉配菜也不剩服下,季辞手持空碗下箸,回味着刚才的味道。
久违了,美食之味。
世间欲望吃喝玩乐,他见世人胃口大开,在品尝美食后,眯着眼睛,抚摸着肚子的餍足,出一声享受叹息。
可他偏偏自十岁那年之后,便再没有体会到这前二字“吃喝”
的餍足之感。
直到那日刑部,与这碗羊汤。
吃饱喝足后的季辞似乎格外温柔,让人难以将刑部大狱中那些景象与此人关联。
民以食为天,不知是否是因生活中所缺失的那份快意,造就了他面上无光的表象。
其实内里平静而和睦,否则又怎有那本《大晋新律》的存在。
一双嫩白柔胰将面前的一份小食推向他,软糯声音响起:“王爷尝尝这鱼饼,我在附子羊汤中加入了白术,山楂,茯苓等草药,可助开胃,这羊汤算是一道前菜吧。”
季辞看着眼前的鱼饼微愣,虽然羊汤极其美味,可却仍是对其他食物提不起兴趣,暗自叹息,微微勾唇,摆摆手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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