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纪大了,就总是回忆,而回忆却总是那么伤神。
“表姐说得对。”
承德帝道,随即,他转移了话题,问道,“在府里住得可还习惯,有没有人敢欺负你”
谢嘉语想到这几日在文昌侯府里发生的事情,摇了摇头,道“我一觉睡了那么多年,人和事自然和从前不同了。
不过,有您和大哥在,哪里还有那不长眼的人敢欺负我。”
承德帝听后却是皱了皱眉,道“也就是说,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哪个人敢这么放肆”
谢嘉语笑着道“皇上切莫生气,那些人我自然是能应付得过来。”
承德帝思索了一下文昌侯府里的事情,道“是不是文昌侯夫人又作妖了朕记得,她年轻时就跟你不对付。
要不是在表哥的份上,朕当年早就严惩了有个那样的爹,她也不是个好东西”
谢嘉语眨了眨眼睛,道“最近大嫂倒是老实得很,在小祠堂里给母亲念经呢,说是要念够七七四十九日。”
承德帝听后,稍稍舒心了一些。
但,着谢嘉语的表情,顿时笑出了声,道“哈哈,定是表姐的主意。
她以前就拿你没办法,过了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长进。”
谢嘉语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讲话。
跟在承德帝身旁,骑着马的太子和二皇子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了承德帝大笑的声音,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不知父皇因何事如此开心。”
说话之人身着一袭暗紫色的锦缎袍子,腰间挂着一枚玉佩。
长相十分的阴柔,眼睛细长,鼻子高挺,嘴唇薄而殷红,左耳上挂着一颗珍珠耳钉。
唯一显得阳刚之气的地方就是他粗重而又似剑的眉毛。
不知是不是长年精于算计,整个人显得戾气很重。
是以,假使穿上一身女装,也不像女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贵妃所出之子,皇二子杨恪。
他旁边骑马之人与之相比,就显得温和了许多。
太子杨祐今日着了一身淡黄色的袍子,腰间系着云纹龙金带。
剑眉星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料峭的春风吹过来,偶尔有一缕发丝吹拂在脸颊,显得既贵重又不失温和。
“父皇开心,是你我幸事,宁朝幸事。”
杨恪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很快,皇陵便到了。
在外面祭拜完之后,承德帝着众人,道“你们都去外面候着。”
说完,领着低着头戴着面纱沉默不语的谢嘉语进了皇陵。
谢嘉语此时满腹的心思都放在了已逝的舅舅身上,并未注意到有人已经盯着她了许久。
杨恪着谢嘉语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宫女似乎没在父皇身边见过。
要是见过,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刚刚那女子回眸的一刹那,仿佛满天的星辰都汇聚在了她的眼中,让人见之忘俗。
“去,打听一下,跟着父皇进去的那个宫女是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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