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转过身来,瞄了一眼倒计时,叹口气说:“他跟两个小孩儿计较不嫌丢脸啊,而且是你受伤,我还没找他要医药费呢。”
说着晏温垂眼看向黎江白的膝盖,没有血流出来,但破了一大块皮,并且肿了起来,他敲了一下黎江白的额头,又说:“还有,他赶着上班,迟到了可是要罚钱的哦。”
黎江白听了笑了一声,这会儿绿灯刚好亮起,他抓着晏温的衣摆不放,把人往快餐店拽,他说:“谢谢晏哥哥,”
他笑得很开心,回头拍了拍胸脯,“今天的馅儿饼我请客。”
【作者有话说】
谢谢垂阅。
◇宛若遗言
这天他们快中午了才回家,黎江白本来不想去医院,可晏温偏要拉着去看看,晏温花了仅剩的钱给黎江白挂了个急诊,着急忙慌的好像黎江白得了什么治不了的大病,可最后医生看了一眼捏了两下,药都没开就把他俩给打发走了。
“没大事儿,皮都没擦破,”
医生推推眼镜,捋了一下稀疏的白发,“不放心就买瓶碘伏擦擦买瓶红花油揉揉,大小伙子别这么娇气。”
晏温这才放心了点儿,他谢过医生,拉着黎江白出了医院,向着对面的药店就冲了过去。
“你干啥?”
一辆车突然疾驰而过,黎江白一把将晏温拉了回来。
晏温被他拉的一个趔趄,站定后说:“给你买药啊。”
黎江白连忙摆手,接着他紧拽着晏温,扭头就往家走:“不用不用,”
他越走越快,边走边说,“我家有我家有,红花油和碘伏嘛不是,我家有很多,可别买。”
如此一步三拽的将晏温拽了回来,黎江白进家门的时候秦茉俞已经做好了午饭,快开学了,这时候的正午也没有那么热,可黎江白还是出了一身汗,就在他关门的那一瞬。
厨房已经没了声音,午饭搁在茶几上,冒着热气,应当是才做出来不久,家里安安静静的像是没有人,黎江白悄悄地看了一眼卧室,见秦茉俞正坐在床边翻着什么东西,她背朝黎江白,正午的光落在她的头发上。
“妈。”
黎江白怯生生的喊了一声,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秦茉俞的头发过年时剪短了,但现在又过了肩膀,棕褐色的发丝中夹着明显的白,黎江白瞧着,觉着秦茉俞老了很多。
其实秦茉俞也没多大年纪,她比柳殊还要小两岁,可柳殊看着就像是三十才出头。
想到柳殊,黎江白突然一阵伤感。
“妈。”
他又叫了一声,迈一步进了卧室,站在衣架旁。
秦茉俞似乎才察觉到身后有人,她猛然回头,神情戒备的看向黎江白,下意识的藏了藏手里的东西。
光从侧面抚过秦茉俞的脸,将眼角皱纹刻画的深邃,像是长进了颧骨,鼻梁在面中落下崎岖的阴影,一缕头发掉落眼前,将瞳仁分割。
黎江白吓了一跳,他后退半步,一手扶着门框,另一手捏着裤缝,他颇有些胆怯的偏开头,呼吸都放的又轻又慢。
屋里很亮堂,阳光并不刺眼。
秦茉俞瞧见是他,放下戒备,浅浅地叹了口气,脊背都松垮下来,她回过头去看着手里的东西,突然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
“玩爽了?”
秦茉俞的声音有些嘶哑,像一把生锈的电锯剐过黎江白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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