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大雁的歌声已消失在...滋...远方,大地已经盖上了一片白(模糊)霜。
但是在这条崎岖的山间(杂音)小路(杂音)上,我们三人到如今还徘徊在树旁。”
唱片机喇叭圈着一层孔雀绿的铜锈,低沉哀长的女声从中呼出,屋子里的清凉冷气早已与它融为一体。
米米兰娜此时正轻声跟唱着《山楂树》的歌词,脑袋摇摇晃晃的,甚是出神。
“新兵同志。”
穿着M40条例政委常服的青年一板一眼道。
米米兰娜似乎还在愣神,她盯着唱片机的铜锈,并将它们想象为生机勃勃的苔藓。
青年调整气息,加重语气:“近卫营四连的新兵同志!”
米米兰娜回过神,草草答到,这时青年一巴掌将门口唱片机拍死,在猝然袭来的寂静中,两人是大眼瞪着小眼,面面相觑。
米米兰娜回想起了她此行的目的:测试她的权能。
无论后天觉醒亦或生而有之,洋洋乎大哉的正是超人类所拥有的权能。
按照新苏维埃军方以往的经验而言,濒死觉醒的权能一定更为强大,可米米兰娜目前除了能用响指打个火外几乎与常人无异。
没准自己的等级只有α。
米米兰娜心想。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戴好医用手套,他小心翼翼搬出桌子下的盆栽,从最茂盛的一株矢车菊上摘下枚新鲜的绿叶。
米米兰娜留意到这些矢车菊都已残破不堪,对比而言刚才被薅掉叶片的植株只是勉强没有蔫掉罢了。
青年甩落叶片上的水珠,他看着眼前瘦削的女子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早上吃饭了没?”
米米兰娜点头,实际上她暗自将早餐的土豆饴糖留了下来,打算晚上带给圣三一学院的孩子们——他们奇迹般从瘟疫与战争的魔爪下幸存,但其中不少人已经成为了孤儿。
“伸出右手,像这样,五指伸直,掌心向上,深呼吸。”
青年说着,左手伸直作为演示。
米米兰娜模仿起青年的动作,她只见叶片在青年念动力的操控下稳稳停在了自己掌心正上方。
下一秒青年解除了念动力,而那叶子竟仍在她掌心上方保持着悬浮!
米米兰娜屏气凝神,她惊讶于这奇迹的微妙,但更令她吃惊的尚在后面:在她的注视下,整片叶子开始从边缘处向内燃烧起来,最终灰飞烟灭!
青年摸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皱眉道:“类型I·灾厄,按理来说不大应该。”
“啥?”
米米兰娜挠挠头,屋内的碘伏味让她倍感安心。
青年漫不经心吃下块土豆饴糖,咀嚼时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哦,看来老鲍真就什么也没跟你讲,他只告诉你来这儿前吃饱对吧?”
米米兰娜点头称是,随后她在青年的示意下坐在了办公桌对位的椅子上,青年随后落座,这样子有点像旧世界时的医院问诊。
青年干脆作出解释:“这样的,刚刚给你做的那个就是‘别林斯基六式’,也就是俗话说的‘别六’,就是说根据树叶在受试者掌心的表现将权能分为六个类型,举个例子,树叶烧焦是最常见的类型I,鲍里斯的权能属于类型V·寂静,测试表现为树叶凭空消失,只留下阴影。”
米米兰娜追问道:“呃...那你呢?”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算了,做下一个测试,也是最后一个,我会...啧,反正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青年耸肩,话说完,他从柜子里掏出一副电钻和一只载玻片。
“真的要用这玩意?”
米米兰娜有些难以置信,但想到她还得将罗曼诺夫救出来,她的决心反而愈加坚定。
“我们的生物力场让我们刀枪不入,要想取点儿血,只能用这种电钻。”
青年说着,手中电钻已然开动,嗡嗡作响,“不会很疼的。”
牙关紧咬,米米兰娜还是选择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
如他所言,确实只是有点刺痛。
米米兰娜回想起来:打自己觉醒权能开始,她的身体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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