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呵斥他的是林兰,“你不知道甘擎得病不能吹风吗?快回来!”
林兰给甘擎披上被子,绕道露台前,拽一下有些失控的外甥,用眼神狠狠责怪他,“怎么回事?”
何仲缓过神来,转头拧着眉,倏地尴尬一笑,对甘擎抱歉地解释:“我刚才好像看见露台有个影子,原来是我眼花了,对不起,你还好吗,甘擎。”
说着,何仲坐到床沿,甘擎下意识向里面闪开,一双露在口罩外的眼睛沉静而冷漠,看向窗边:“我家十几楼不可能有小偷爬上来。”
抿直唇,稍稍一顿,口气淡漠,“还有,我不想传染给你,你回家的时候记得把全身都消消毒。”
林兰察觉出两人对话口气不对,让何仲先出去,耐心询问甘擎身体恢复的情况,留下关心和嘱咐,和何仲一起离开。
甘擎送两人出门后,摘下口罩,小跑到另一间被甘擎当做书房的卧室,打开柜门,把憋得半死的墨兆锡放出来。
墨兆锡掐着自己脖子,满脸涨红,站起身的时候还和甘擎的额头对碰了一下,两人同时哀嚎,相视一眼,噗地大笑出来。
甘擎心中本是酸涩,有很多问题复杂难解,也不知今后该怎么处理几个人的关系,林兰对她的关怀显而易见,这么多年,杨颂英似乎都没有那样慈祥而温柔地待过她,一个陌生的女人竟然……她的笑容慢慢收敛,胸口胀痛,额头却忽然被墨兆锡温热的手掌覆盖。
“真碰疼了吗?”
他的语间尽是爱溺,抚摸过她有些干涩的唇,“看这嘴儿瘪的。”
甘擎无奈笑,看到他另一手上有被书柜里木屑划伤的痕迹,第一次知道为个男人心疼的感觉,忍很久,说句:“委屈你了……以防万一,你今天以后还是回家住吧,我现在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
“甘擎,没什么委屈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再说,你看,我不是躲得挺成功,他们没找到我!”
他的语气越是轻松不在意,甘擎越难受:“可是你……”
“别你你你的了。”
墨兆锡把她一把抱起来,扛到肩上,甘擎惊吓,“嗷嗷”
地大叫,“再啰嗦,再啰嗦给你生吞活剥吃了!”
很庆幸地,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没再发生这样危险的状况,何仲偶尔随林兰上楼看她时,墨兆锡都不在她家,要么上班,要么出差。
晚上,墨兆锡依旧死皮赖脸睡在她身边,偶尔难免发发情,尤其是早晨,甘擎知道,她是可以帮他的,但又抹不开面子,觉得难为情,墨兆锡痛苦地“咝咝”
两声,警告她别再用那么可怜的眼神勾引他,然后到卫生间里自己解决。
身上的痂掉的差不多,甘擎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洗澡,脸也渐渐露出原来的面貌,只不过仔细看,那一个连一个的疤和小坑又让她长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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