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丞相檀墨的相府,地处帝都邯城的东边的四海长街中央地带,相府占地极大,亭台楼榭皆金碧辉煌,做工精细,假山流水,古树葱郁,甚为气派。
相府中的家丁、男女仆人不下数百,皆衣着光鲜,都是丞相门前七品官啊,这些相府的下人们,平素便是一个个眼高于顶,很是高傲,若是要求着他们办点事或是见一见檀墨,没有孝敬,那对不起,对你那是爱理不理的,哪儿凉快哪里呆着去。
今夜的暴雨没有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霹雳亦是一道接一道落下,城外东水湖湖水暴涨,巨浪拍击,出轰隆隆的震响之声,邯城中各条街道,也慢慢漫起了污水来,整座邯城仿佛要沦陷在这场恐怖的大雨之中。
“驾--驾--驾----”
质子府大门悄无声息打开,数辆被雨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出了质子府,朝着四海长街上的丞相府急前驶去。
“吁------”
车队前面的那辆马车在相府门前猛地停下,后面的数辆大车也缓缓停在了外面。
“总管,相府到了!”
赶车的那名铁鹰锐回身对车内喊了一句。
“好!”
洛从风应了一声,随即掀开车帘探出头来,一对眼睛里闪动着精芒,看着相府大门左右上方挂着的一对气死风灯在风中不停摇摆。
“无论如何今夜都得见着檀墨,大不了老子用金银珠宝砸死他!”
洛从风把双手握得骨节巴嘎嘎着响,长长吐了一口气,随即下车。
早有一名铁鹰锐替洛从风举起了一把桐油布扇遮雨,洛从风摆摆手,接过油布伞,自个儿举着快步朝相府大门走去。
啪啪啪,啪啪啪!
洛从风伸手抓起铜兽门环,用力急促地拍了下去,这声音便是在暴雨雷声中,也清晰可闻。
“谁,谁呀?”
好半晌,门后的门房中响起了一道不耐烦的呵斥声,夹杂着浓浓的随意。
“西秦质子府求见丞相!”
洛从风咳嗽一声,隔着门板大声回应道。
“你们要干什么,啊,大晚上拍丞相府大门,闲得蛋疼啊,是不是想找死,还要不要人睡觉了,丞相是你家的人,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又过去了好一会功夫,才见大门咯吱一下打开,两个怒气冲冲、睡眼惺忪的看门家丁提着灯笼对洛从风呵斥道。
“打扰两位小哥了,对不住对不住,麻烦您们禀报一声檀相,就说西秦无伤四殿下派人前来拜见檀相,有极为紧要的事情相报!”
洛从风原本布满焦躁的脸色,下一瞬立刻带上了笑容,赶紧上前两步,呵呵笑着的对那府俩看门家丁拱手说道。
“啥,什球玩意儿?西秦四殿下?不就是那个秦傻子吗,难道疯癫病作,要我家丞相去医治疯狗病?”
左边那个三十多岁的家丁举起灯笼照着洛从风的脸,阴沉着一张狗脸,极不耐烦地嘲讽道。
“你”
洛从风闻言,心下顿时大怒,恨不得一巴掌扇在那下人的脸上,但一想到自己今夜是来求檀墨办事的,这小鬼没打理好,肯定见不到大鬼,洛从风硬生生把怒气压下。
“我呸他大爷的,一个傻子大半夜的还让人拜见我家丞相,真他妈有病!
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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